被關在門外的顧時南臉色難看到極點,深眸裏壓著濃烈的墨色。
半分鍾後,卻又氣極反笑,一雙桃花眼又恢複了慣有的慵懶。
顧時南拿出手機,撥了沈鳶的電話。
第三遍才被接通。
“幹什麼?”
對方一開口就沒什麼好脾氣,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的咬牙切齒。
顧時南低笑了一聲,緩緩說了兩個字,“開門。”
沈鳶深深呼吸後,維持著平和的語調,“已經很晚了,好像不太合適,顧總如果有急事必須現在找我談,就直接在電話裏說吧。”
顧時南挑了挑眉,唇角勾著笑,嗓音低沉依舊,“現在才八點,不算晚。”
沈鳶嘴角抽了抽,扔蛋殼的動作更大了些。
“我已經準備休息了,不太方便,顧總沒事就請回吧。”
最後三個字,她刻意強調,就不信某人聽不到。
皎潔月光落在顧時南棱角分明的五官,映著他那雙桃花眼越發的深邃。
低沉的嗓音悠悠慢慢,“嗯,你可以繼續把我關在門外,試試看我到底會不會取消下周的簽約。”
他要臉不要?
沈鳶一把菜刀砍在切菜板上,蒜末都崩進了洗手池。
“顧總說笑了,我相信你不是會因為私人恩怨而影響工作的人,而且兩家公司都已經談好了,不是嗎?”
“那不一定,我不缺錢的時候做生意主要還是看心情,“顧時南壓低的嗓音染了幾分笑意,“合同簽還是不簽,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
沈鳶,“……”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沒什麼好說的。
“沈小姐如此推三阻四,難道是……家裏藏了男人?”
沈鳶呼吸一滯。
是真的藏了。
哦不,紀以城是她的朋友,光明正大坦坦蕩蕩,有什麼好避諱的?
沈鳶關了火,同時掐斷了電話,從廚房出去開門。
顧時南的視線將她從頭看到腳,似笑非笑,“穿著衣服睡覺?”
沈鳶剛到家就被紀以城催著進了廚房,衣服沒換妝也沒卸,隨便看一眼就不是準備要睡覺的樣子。
她當然看得懂男人眼裏的興味,也不怯場,隨口懟了回去,“你喜歡裸睡大家都要跟著你學嗎?”
顧時南輕挑眉稍,傾身靠近,“想不到沈小姐……”
“水管修好了,你看我一身水,趕緊給我找條幹淨的毛巾擦擦,”紀以城從洗手間出來,邊走邊解衣服的扣子。
“你聽見了沒有,我這衣服可是……”他注意到了沈鳶麵前的顧時南,明顯的錯愕,“顧總?”
場麵一度尷尬。
還真在家裏藏男人了……
顧時南看向沈鳶,桃花眼表層是的淡笑,藏在深處的是一望無際的諱莫。
沈鳶莫名其妙打了個寒戰。
紀以城看了看沈鳶,又看了看顧時南,視線就在兩人臉上打轉,從錯愕不解到興味滿滿的轉變,也就隻是一兩分鍾到事。
沈鳶心裏坦蕩,自然不會有什麼歪歪扭扭的心思。
她開口介紹紀以城,“這是……”
“我是沈鳶朋友的朋友,”紀以城搶過了話,“來給她修水管的,除了‘哥們兒’關係別的什麼都沒有,顧總可千萬別誤會。”
沈鳶,“……”
這都什麼屁話?
“你……”
紀以城伸手捂住沈鳶的嘴,把她拽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