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沈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如果時間能回到一分鍾之前,她哪怕是憋死也不會頭腦發熱。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沈鳶幹巴巴的笑了笑,詞不達意的解釋著,“喝醉酒做的事算不得數,意外,純屬意外,我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會多想,顧總也是這樣理解的,對吧?”
她心跳的頻率失去控製,甚至連頭都不敢抬,因為不想看到男人眼底的譏誚。
然而,顧時南卻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我什麼時候親過你?”
沈鳶怔住。
轟隆隆的心跳聲也在這一刻停下來,空氣寂靜。
他還真的忘了?
敲你麻!
沈鳶指甲扣著男人的手背,毫不留情,趁他吃痛的瞬間逃離那讓她覺得窒息的境地。
“我說話你也信?”沈鳶笑得眼波流轉,“顧總好歹也是萬花叢中過的人,怎麼還會輕易相信我這種女人說的話,嘖……千億身家恐怕也經不住這你麼造……”
沈鳶現在看顧時南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個人傻錢多的智障,並且都不屑於掩飾。
顧時南神色如常,沒有什麼可以深究的情緒。
“那天晚上我冒犯你了?”
沈鳶冷笑了一聲。
顧時南開口道歉,“抱歉,我喝多了。”
渣男!
“行了行了,剛才是我信口開河,我把你送回家連門都沒有進就走了,”沈鳶眉眼帶笑,語調正常,“如果真的有點什麼,我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麼?當然不會,就我這種人努力一輩子也就隻夠自己吃喝,有捷徑為什麼不走?更何況……啊!”
手腕被握住,身體推著往後抵到牆壁,下一秒男人溫熱的呼吸就壓了下來,沈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顧時南抬腳往前走了半步,腳尖碰到女人的拖鞋,兩人之間的距離又回到最初的親密。
他輕壓脖頸,在女人錯愕驚慌到目光下,低頭吻住她的唇。
“我現在是清醒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消失在唇齒間,最後的尾音幾乎是模糊的。
有那麼十幾秒鍾時間,沈鳶完全是精神從肉體抽離的狀態。
客廳的天花板上有一盞燈,亮著,映在她眼裏隻剩朦朧的光斑。
錯愕,恍惚,難以相信……
鼻息間充斥著檀木氣息,她幾乎包圍在一張網裏,網越縮越小,呼吸越來越困難。
如雷的心跳再一次轟隆隆的響起,幾乎要穿透她的身體跳出來。
沈鳶猛然清醒,視線片刻清明,入眼的是男人俊朗到眉目。
他黑眸輕瞌,專注又蠱惑人心的荷爾蒙魅力。
“你神經啊!”沈鳶推開顧時南,下一秒卻又被重新甩到牆角,“唔……”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在她下顎,力道控製著她連頭都轉不了,雙手被他單手扣著手腕絞再腰後,腿也被壓製著,她動彈不得。
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沈鳶發狠用力咬了男人一口,血液的腥味在舌尖化開。
顧時南吃痛悶哼了一聲,他放開沈鳶,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
黑眸清明,矜貴依舊,仿佛剛才逞凶的人根本不是他。
沈鳶氣得手都在發抖,撐著牆壁才勉強站住,手背用力擦著已經麻木的嘴唇,細膩的皮膚磕到牙齒,一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