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關門聲,沈鳶被扔在了包廂裏的沙發。
臉朝下。
本來她這幾天心情就怎麼好,被這麼一扔就炸了,隨手抓到一個抱枕就超著顧時間砸了過去。
“顧時南你是不是有病啊?”
顧公子被砸了個正著,冷峻的眉目隻是看似沒有什麼生氣的情緒,陰沉都在深潭底部。
“你瞪我幹嘛?我罵你也是你活該,誰讓你……”
男人一步一步走近,仿佛是某種程度上的恐怖信號,沈鳶突然沒了底氣,視線飄忽,音調也低了很多。
“誰讓你把我當皮球一樣扔來扔去,疼死了……”
話都不說就直接把她往沙發上扔,難道她不要麵子的嗎!
“不是想跑麼?”顧時南扯鬆領帶,俯身。
夾著香煙的手捏住了沈鳶的下顎,惡劣又危險,“你再跑一個我看看。”
沈鳶被籠罩在男人投下的陰影裏,臉上寫滿了可憐無助弱小。
壓迫感太過強烈。
她被迫仰著頭,望進男人諱莫幽暗的深眸,被那濃烈的戾氣和譏諷驚到。
浸著淡淡煙草味道的呼吸越來越稀薄,無聲的緊張感讓她坐如針氈;不自覺的往後退。
跑……當然是不敢再跑了,除非她想英年早逝。
沈鳶左看右看,故作鎮定,“我行的端坐的正,為什麼要跑……”
剛才純屬本能,求生本能。
顧時南冷笑,“我還以為沈小姐是不想看見我,誤會你了?”
沈小姐……
沈鳶莫名打了個冷顫。
“那當然,我這幾天特別想你,”沈鳶接話接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思念如滔滔江水,我都要得相思病了。”
怎麼說呢,還是活著比較重要。
顧時南臉色並沒有好看到哪裏去,眼尾的譏誚成分反而更加濃烈。
嗓音淡淡,似真似假,“挺感動。”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沈鳶反省自己的演技還有待提高,剛才實在是太假了,她自己聽著都有點泛惡心。
誒誒誒!顧時南你手往哪兒摸呢!
就在沈鳶經不住要一躍而起的前一秒,有服務生在外麵敲門。
“顧先生,請問您現在要點菜嗎?”
快進來啊快進來!
沈鳶以為自己小命暫時保住了,畢竟有外人在場,顧時南肯定是不會對她太過殘忍,這點風度還是有的。
然而,顧時南頭都不回,一點麵子不給。
“滾。”
包廂外麵的服務生愣了幾秒鍾,連忙撤了,似是生怕惹火上身。
顧時南骨節分明的手指撥開女人散亂的長發,毫不留情的咬在她肩頭。
“嘶……”沈鳶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次是真的要哭了,“顧總咱有話好好說行不行啊……”
咬人是什麼毛病?
還能治嗎?
顧時南丟了手裏的煙,把人拖進懷裏,惡狠狠的訓她,“小白眼狼!”
當著他的麵拔腿就跑,還演得跟真的似的。
顧時南換了個地方咬,直到舌尖舔到那清晰的兩排牙印之後才稍稍順心了點。
他氣得肝疼,她倒好,跟沒事兒人一樣,吃睡完全不耽誤。
“你良心呢?”
沈鳶壓根沒敢反抗,連吃痛的悶哼都吞了回去,活生生疼著,都被逼出了生理性眼淚。
“我又不是故意的,哪兒知道你反應那麼大……”
她淚眼潺潺的看著顧時南,顧時南就心軟了,舍不得再讓她疼,輕啄那兩排牙印的動作帶了幾分似有若無的溫柔,連嗓音也放緩了。
“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哭什麼?”
關於那塊手表,他不問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誰都有過去。
現在她是他顧時南的人,再把她的過去拎出來鞭屍沒什麼意思。
可她竟然明目張膽的挑釁!
想到這裏就來氣。
顧時南捏著女人的臉蛋揉了揉,麵色氤氳,“白眼狼憋著不說話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呢?”
臉被當成麵團捏,沈鳶氣得用小拳拳捶顧時南胸口。
“你當代陳世美,咱倆才在一起兩天你就因為一點小事冷暴力我。”
“我就知道,你這個混蛋在床上說的話不能信,還什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說的我都答應,把你往天上寵’,哼!都是騙人的!”
女人的聲音似真似假的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顧時南
“你當著我的麵回憶過去,明目張膽的要繼續留著那塊手表,就沒想過我會吃醋?”
沈鳶不太自然,借著往男人身上蹭眼淚的動作避開他那仿佛能將她徹底看穿的目光。
“什麼過去?顧時南你別借題發揮啊。”
“我借題發揮?”顧時南被氣笑了,神色慵懶卻又藏著些許暗夜陰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