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南上半身都是傷,包著紗布,有幾處還滲出了血。
沈鳶隻是幫他把襯衣的扣子解開,就擔心的沒敢繼續。
“這能洗澡嗎?萬一沾著水感染了怎麼辦?”沈鳶仰著頭,燈光映在她眼裏,“要不,就先擦一擦。”
夏天,天氣熱,稍微動一動就會出汗,但顧時南不是容易出汗的人,他的氣場偏冷。
隻是,鼻息間都是藥草和消毒水的味道,他不喜歡,而且他有潔癖。
“我自己洗可能會注意不到,所以需要你。”
“……哦,那我小心一點。”
還沒有開花灑,浴室裏幹幹淨淨,光線清明。
這樣的角度,沈鳶可以看到男人下顎淺淺的傷疤,比起他身上的傷,顯得無足輕重。
沈鳶移開視線,像是窘迫,“你轉過去,我有點緊張。”
顧時南勾唇笑了笑。
轉身之後,他唇邊的弧度又一點點淡去。
沈鳶也不敢直接開花灑往男人身上淋,隻是小心的幫他擦洗,毛巾換了好幾條。
最後,她幫男人衝洗掉短發上的泡沫,後背已經濕透,不知是被水淋濕,還是悶出的熱汗。
“好了,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衣服,”沈鳶鬆了一大口氣。
她是跑著去衣帽間,又跑著回到浴室。
整張小臉的紅暈都還沒有退,連露在空氣裏的手臂都是淺淺的粉色。
那盈盈笑意卻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顧時南困在迷霧沼澤裏,清淩淩的水沾了棉花浸在胸腔裏,讓他喘不過氣。
顧時南把人推到牆角,低頭。
“等等等等,”沈鳶慌亂擋住男人的吻,凶巴巴的瞪他,“顧時南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是你,是你要我的命,”顧時南拉開女人的手,混沌沙啞的話音消失在唇齒間。
身體裏的野獸肆意衝撞撕扯,找不到出口。
“顧……唔……顧時南你……你別鬧……”沈鳶模糊的聲音斷斷續續。
她根本不敢用力推,手隻是稍稍碰到男人的胸膛就縮回去,男人的吻來勢凶猛,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傷,她差點斷了氣。
“顧時南……你有傷,我生氣了啊……”
男人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凶狠。
沈鳶狠著心重重咬了他一口,血腥味淡淡化開,男人的吃痛的悶哼聲很低。
他往後退了半步。
男人黑眸裏深邃的晦暗讓沈鳶心尖猛得一下抽疼。
沈鳶低下頭,牽唇笑了笑,主動輕靠在男人懷裏,雙臂圈在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