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一起的朋友多,酒吧包廂裏氣氛很熱鬧。
沈鳶找過去的時候,秦淮正在牌桌上殺的興致勃勃。
“顧時南呢?”
秦淮騰出空跟沈鳶說話,“老顧喝多了,在樓上房間歇著呢,你先坐一會兒,我打完這局帶你上去。”
“行。”
沈鳶也沒有催他,就在旁邊坐著。
等這一局結束,秦淮把位置讓給朋友,帶著沈鳶上樓。
高檔私人會所,走廊裏是安靜清雅的,不會顯得嘈雜。
走出電梯,秦淮點了根煙,斜著看了沈鳶一眼,“你眼睛怎麼紅紅的?”
沈鳶麵不改色,“風吹的,外麵太冷了。”
秦淮是心大的人,什麼事兒在他這兒都好圓過去。
“都等了好幾個小時你才來,我還以為你真的狠心把老顧扔在這兒不管呢。”
沈鳶笑了笑,“不會啊,畢竟我這麼心底善良。”
走廊裏鋪著地毯,沈鳶腳上穿的是高跟鞋,不太好走,步伐放得慢。
秦淮配合沈鳶的步子慢慢往前走,在房間門口停下,並沒有立刻開門,而是轉過身麵對著沈鳶,問她,“你和老顧現在應該已經和好了吧?”
沈鳶嗤笑,“我們天天吵架,你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秦淮靠在牆上嘬著煙,難得的正經,“沒錯啊,但老顧最近有點問題,心情間歇性不好,逮誰懟誰,顧家那麼多麼多年都這個樣,我們兄弟十幾年了,也沒見過他因為家裏的事在外麵有這種鬼畜人設。”
“所以,就隻有你能影響他,他平時不會喝這麼多酒,今天差點都斷片兒了。”
對於秦淮的意有所指,沈鳶沉默了一會兒,隻說了八個字,“感情矛盾,解釋不清。”
感情的事外人沒資格插手,秦淮也沒有多問,拿門卡開門之前,他說這麼一句:
“老顧對你是真的沒得挑。”
‘滴——’房門打開。
“喏,就這屋,”秦淮推開門。
他本來是不打算進去,然而當他餘光瞥到房間地上淩亂散著女人的衣服的時候臉色突變,並且罵了一句髒話,“艸!”
他媽的怎麼會有女人的衣服,一幅亂搞現場的糜爛預警!
秦淮擋在門口,沈鳶什麼都看不到,“怎麼了?”
秦淮第一反應是把門關上,不讓沈鳶進去。
“走錯了,不是這間房。”
“可你都把門打開了。”
“……”
秦淮被煙灰燙了手,他煩躁的把煙掐滅,他看著沈鳶。
“妹妹,我跟你說啊,老顧的人品你肯定是了解的對吧,所以無論你等會兒看到什麼,都一定要冷靜,肯定是誤會,咱解釋清楚就沒事兒了。”
特定的地點,這些話就讓人不得不多想。
沈鳶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秦淮,神色清冷,“把門打開。”
“妹妹,你別衝動……”
“我去找服務生拿門卡,”沈鳶轉身就要走。
秦淮無奈妥協,“我開我開。”
這他媽搞不好要出大事。
秦淮重新打開房門,沈鳶沒有理會他說什麼,推開他就往裏走。
秦淮跟著進去,客廳的衣服散了一地,男人的、女人的……
沈鳶起初幾步是急促的,然而越靠近臥室就越僵硬,握在門把上的手,試了幾次都沒能把門打開。
她知道推開臥室的門會看到什麼。
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你聽過城樓倒塌的聲音嗎?
某一瞬間,好像耳鳴了,耳邊隻剩空洞的回響。
床上的女人被嚇到,連忙抓著被褥蓋住自己。
“魏安然?”
秦淮差點就失控的衝進去了,“你怎麼會在這兒!”
“時南喝醉了,我隻是送他回房間,沒想到他會……”
魏安然脖子的皮膚蔓延著曖昧的痕跡,臉頰緋紅,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襯衣。
空氣裏的糜爛氣息還沒有散。
秦淮心裏隻有兩個字:完了。
“樓下來來往往那麼多服務生,用得著你送?你送他回房間,就又順便脫的幹幹淨淨送到他床上來了?”
熟睡的顧時南被吵醒,醉酒後的戾氣濃烈,嗓音混沌沙啞,“吵什麼?”
“你他媽……”
秦淮還沒有剛罵出口,沈鳶就猛地推開他往外跑,秦淮追出去,被擋在電梯外,沒有攔住。
秦淮連忙給付敘打電話。
“沈鳶從電梯下去了,你趕緊攔住她,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把她看住,別讓她開車!”
付敘莫名其妙,“什麼情況?”
秦淮暴躁的催促,“別廢話,讓你去你就趕緊去!”
沈鳶那邊有付敘,秦淮掛了電話就大步回到總統套房。
顧時南醉的厲害,隻說了句話就沒有其它反應,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淮氣的罵人,直接去浴室接了一盆涼水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