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蘇抬手剛要翻開自己麵前的家長聯係簿,卻突然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她知道這跟昨晚想的事情太多而導致最後很晚才睡著有關,但是她的心裏也明白,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為這一個事情。
自從她那天晚上在環海路第一碰到靳遇珩以來,這段時間她都碰上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心裏煩悶複雜的事情多了,一來二去,便直接影響到了睡眠質量,這段時間她經常睡到半夜的時候就突然醒來,然後便再也睡不著。
白念蘇的手邊便有一杯水,端過來的時候已經感受到了冷卻的溫度,但是她還是喝下去了。
她本來以為喝點水會讓她好一點,但是好像並沒有,她覺得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早在一個月之前的時候,白念蘇就已經察覺到自己的睡眠狀況出了問題,其實以前她的睡眠也不是很好,但是遠遠沒有像現在這麼糟糕。
她不想通過相關的藥物去治療或者緩解,隻打算靠自我調節,再加上她的胃也有一點問題,在這種季節其實就更不能喝已經涼透的水了。
可是這周末的活動相關事宜必須要盡快敲定下來,今天已經是周三了,不能再拖了,所以她要盡快把自己手上的事情解決,這才不得不通過喝涼水這種其實並不舒適的方式來刺激一下自己。
至少要讓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稍微清醒一些。
白念蘇翻閱著自己手上的家長聯係簿,一個一個的打著電話通知,在通知了十幾個家長之後,她翻了一頁,看到第一個學生家長名字的時候,她愣了一下。
靳遇珩。
再往右邊看去,學生名字那一欄寫的是候子言,白念蘇想起靳遇珩把候子言送來幼兒園的那天。
她雖然知道這個叫做候子言的小女孩到底是誰的女兒,但是因為她自己身份的關係,當時是不方便直接詢問靳遇珩這個孩子為什麼會是由他送來,而不是小女孩的母親送來的。
加上當時靳遇珩留下的家長聯係方式也隻是一串幹巴巴的電話號碼,並不像其他有的學生家長那樣還留下了自己的住址,所以單憑一個電話號碼,她不能分辨出這個聯係方式到底是靳遇珩自己的,還是候子言的監護人的。
她當然是知道靳遇珩的住址的,從他家裏逃出來的那一天,白念蘇當時特意記住了那裏的地址,為的就是以後繞道走,盡量不要出現在那裏。
可是現在沒有辦法,這個電話,隻能打出去之後才能確定到底是誰的。
白念蘇在手機上快速按下了那串數字,電話沒多久就接通了,她的心裏更大概率的傾向於這個聯係方式是候子言的監護人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卻控製不住地有一點緊張,拿著手機的那隻手甚至都已經有些微微發涼。
電話裏的接通音響了很久,就在白念蘇以為應該沒有人接而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喂,你好。”
一個男人的聲音。
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白念蘇拿著手機的手控製不住地顫抖了一下,她微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為什麼真的會是他的電話?白念蘇的心裏有些懊惱。
盡管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情,這隻是工作而已,但是她還是無法控製自己去那樣想。
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是沒有聽見白念蘇這邊說話,所以又問了一句:“請問有什麼事嗎?”
白念蘇的心情很差勁,要不就這樣掛斷好了。算了,該來的遲早會來,所幸打完這個電話,就沒有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