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個人，是柯特先生。”西蘭停下腳步，用稍微有些驚訝的口吻對斯麥爾說道。
“柯特？在哪？”柯特比斯麥爾大上幾歲，但斯麥爾私底下總是直呼其名。
“前麵，穿白衣服的高個子短發男人，走得很快的那個人。”西蘭往前指了指，斯麥爾順著西蘭指的方向看去，隻看到一個白衣服的男人背影。
“是有點相似，可惜走遠了，看不見正臉。”
“我看到臉了，是柯特先生，我保證。”西蘭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
“四年前你進療養院，柯特來看過你之後，你們的關係似乎就出現了改善，第一次見你談起他的時候，你臉上苦悶的表情我至今都記得。”斯麥爾拍拍西蘭後背，示意他繼續向前走。
“當中發生了一些事情，具體原因請原諒我暫時無法和你說明，保密是我和柯特先生的約定。”西蘭撓撓後腦勺，低聲說道。他知道斯麥爾與柯特關係不佳，自己和柯特交好一事難免會讓斯麥爾心裏起疙瘩。
“你們成為朋友我不反對，日後遇上麻煩還得找人相助，除了我之外，柯特就是在大部分情況下給你提供有效幫助的人。”斯麥爾罕見地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微笑的動作對於他來說太過生疏，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反而更加奇怪。
“是嗎？斯麥爾你不介意就好。”西蘭放寬心鬆了口氣，他側身躲過一名行色匆匆的婦女，說：“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柯特先生的關係為什麼會這麼差，明明都是我們學院裏最優秀的學生。”
“說不上關係差，隻不過對他沒有足夠的好感而已，但對他的能力表示認可，像他這樣的人，不論是做朋友還是做對手，我都覺得很好。”斯麥爾收起笑臉，西蘭對比後才意識到為什麼斯麥爾不肯笑。
他確實不笑的時候是個帥氣的家夥。
“如此說來，我還是覺得做朋友好，就像你說的，多個朋友多條路。”西蘭嬉笑道，他仰望星空，用極低的音量發出單一音節的長時間叫喊，隨後頭轉正，似乎整日的煩悶情緒都隨之一掃而空，他的笑容也變得幹淨純粹。
“聽說這附近有一家蛋糕店，甜點的味道很不錯，不知道開在哪裏。”西蘭左右轉動腦袋，小聲嘀咕著。
“梅拉告訴你的？”斯麥爾問。
“是啊，我記得那家店就在附近，對了斯麥爾，你吃甜品嗎？”
“不吃，梅拉喜歡。”
“真遺憾，那我隻能買一份給我自己了。”西蘭努努嘴，遺憾地搖頭，用輕鬆的語調說著話：“不過一直找不到那家店，也許是梅拉小姐記錯地址，下次見麵的時候我一定要再問問。”
“在哪裏，在哪裏，在哪裏見過你......”西蘭哼著小曲，慢慢搜尋，走了好一會兒，他猛地停下腳步，雙眼發亮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突然——
西蘭的笑容像是找到一個排泄的缺口一般，迅速從他的臉上消失，他的手還指著街道的另一側，身體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從他的眼睛裏可以找到疑惑、狂喜、憤怒以及遲疑等諸多情緒，他外表像是一座雕塑，內部像是一團燃燒的火苗。
西蘭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