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交易(1 / 2)

“沒事了,沒事了。”

看著年馨瑤驚醒後的懼怕與茫然,胤禛心裏說不出的心疼。他怎麼會如此對她,又一次將她丟在圓明園不聞不問,就算暗衛的密折每日都遞到他案前,他都狠心不去看一眼。他沒想到,堂堂貴妃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過著這樣落魄的生活。

發作那些奴才又有何用,年馨瑤受的苦,遭的罪一樣都沒少,偏偏她要強的性子,一句話都沒有,就這麼委屈的挨著。

年馨瑤總算是回過神,頗有些驚魂不定,一見摟著她的是胤禛,忙掙脫開他的懷抱,端端正正跪在龍床上,磕頭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胤禛的身子略有些僵硬,對於年馨瑤的驟然離開頗有些失落。他望著她許久,終是將手放了下來。

“免了,好好躺著。”

年馨瑤很聽話,乖乖地躺了下來,隻是眼神並沒有落在胤禛身上,而是望向不遠處的一個花瓶。她知道胤禛一直在看她,也在等著她和他說說話,可是,她已經對他無話可說了。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沒過多久,胤禛離開了。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那裏陪著她,他還有許多的政事要處理,他也相信,他和年馨瑤的時間還很長,可以慢慢修複其中的裂痕。

年馨瑤在九州清晏住了下來,呂湘雲也跟著過去伺候。曲院風荷就由鈕祜祿瑾瑜和她的丫頭守著,好在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複寵的年貴妃身上,這兩個奴婢實在引不起注意。

太醫們天天過來給年馨瑤會診,胤禛對他們是下了死命令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養好貴妃的身子。年馨瑤相當配合,藥和補品從不拒絕。

隻是,九州清晏的氣氛還是死一般的沉寂,尤其是皇上和貴妃在一起時,兩人都是沉默無語,就連伺候的宮人都滿頭是汗,生怕一個不對就掉了腦袋。

基本上,年馨瑤守著身為嬪妃該有的禮節,對胤禛變得非常客氣。她想回曲院風荷去,胤禛不準,她也沒有任何異議,就安分守己的留在九州清晏。白日裏看看書,夜裏與胤禛同床共枕,一切都是淡淡的,就連侍寢也激不起半點漣漪。

她這樣,胤禛也沒有怪她,隻是與她同處一室的時間越發多了。她倚在貴妃榻上看書,他就坐在一旁的炕上看折子。用膳也是兩人一起,捧著碗靜靜地吃著。

胤禛對這樣的日子很滿意,雖然年馨瑤不怎麼同他說話,可時間還長,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慢慢改善的。

這一日,弘曆阿哥來給胤禛請安,正巧碰見年馨瑤站在院中一顆大樹下發呆。

“弘曆給貴妃娘娘請安!”弘曆對年馨瑤並沒有絲毫不滿,從小到大,他跟著耿氏與年馨瑤接觸不少,對她的性子也是了如指掌。所以當鈕祜祿瑾玉說年馨瑤壞話時,他並不認同,隻不過因為孝順,應付額娘而已。

他單膝下跪給年馨瑤請安。

“起來吧!”年馨瑤沒有瞧他,依舊抬頭看著大樹的頂部,回了一句將他打發。

弘曆好奇得很,忍不住問道:“貴妃娘娘在看什麼呢?”

“你說,這棵樹是樹冠上的枝條多,還是地底下盤根交錯的根須多呢?”

弘曆一愣,顯然對年馨瑤的這個問題摸不到頭腦。

“應該是根須多吧。”他思索了一下,答道。

年馨瑤歎息一聲:“也是,見不得光的地方自然滋長得更快,而長在樹冠上還要擔心會不會被人砍掉。”

弘曆有些無語,見年馨瑤確實不怎麼想理他,便告退了。

就在他快要走進九州清晏時,突然聽見年馨瑤用很低的聲音對他說道:“有件事,本宮覺得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明兒晚上皇上設宴,你想法子來曲院荷風一趟,本宮在那裏等你。”

他腳步一頓,回過頭去,卻又瞧見年馨瑤依舊看著樹冠,仿佛剛才不是在同他說話一樣。

他摸了摸腦袋,滿腦子的疑問。最後決定不想了,這才整了整儀容給皇阿瑪請安去了。

這件事他一直記在心裏,一直到第二日夜裏,跟在弘時後頭陪著皇阿瑪與群臣暢飲。中途假裝衣裳被汙,向皇阿瑪告罪一聲,便離開了宴會。

他沒帶隨身的小太監,一個人摸著黑走到曲院風荷,隻見裏麵也不是燈火通明,一盞燭光將四個人影印在窗戶上。

“弘曆來給貴妃娘娘請安。”他對著門輕聲說了一句,便有人將門打開,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