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一笑,忽然生出一個心思來,“今天是我的生日,那我有什麼願望你也可以幫我實現嗎?”
鬱之貽眼眸中有片刻的遲疑,但還是輕聲應了句,“可以。”
他就算要天上的星星她都給他拿來了,看著滿室的星光,他還會有什麼她做不到呢?
牡西銘的臉上閃過驚喜,詫異,和得逞的表情,然後俯身吻住了她。
深夜的城市,隻剩下零星的幾點燈火。
牡西銘站在陽台上,身上隻披著件黑色睡袍,他指間夾著一根快要見底的煙,煙圈在他耳邊繚繞不斷。
裏麵的鬱之貽還在熟睡,他一個人站在那裏,眼神漠然,身邊安靜得像深海裏的世界。
他的記憶又回到了幾年前。
那時候他正在專攻法學博士,因為憑他那時候的能力,要提升一個律師級別就要博士學位,雖然住在牡家,但他基本上沒有在意他父親的企業,而是專注於自己的愛好之中。
他的父親非常不讚成他的做法,這麼大的企業當然是要留給他們的,他現在這樣做無非是在悖逆他的想法,不想繼承他的財產。
可牡西銘也是一個這麼大的人了,他也無法阻止。
那天他自信滿滿的去參加論文答辯,該準備的東西一件也沒少,頭腦裏的知識,手中的論文。
熬了一年的時間,終於到了這一天,他回想起一年的苦讀,一年的容忍,他不禁心中升起諸多感慨。
這一次的論文答辯,他是一定會成功的。
然而一切就如失控的火車根本就來得猝不及防,那些人問的問題好像一點也和他學習的內容對不上,每一個問題都是陌生的,他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始。
最後,他毫無預警的失敗了。
他雖然很傷心,但更對的是疑慮,那些專家就好像是故意坑他一樣,專問些他答不上來的問題,最後還說他的論文是毫無邏輯漏洞滿篇,無情的否決了他。
他的心情一下子沉落到穀底。
“這不是牡家二少爺麼,怎麼,答辯沒通過?我就說嘛,憑你那樣子怎麼可能妄想這些,爸爸的公司你不要,現在才覺得自己沒用了吧?”
他一走進家門,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嘲諷聲,他根本就不想去看他一眼,這樣的場麵他還見得少嗎?
“自己沒用還敢回來,也不怕被別人笑死!”牡家大少爺一麵毫不收斂的嘲笑,一麵大笑著。
牡西銘咬緊牙齒,手中的拳頭緊緊握住。
他走了幾步,忽然像是明白了一樣,瞪大眼睛陰鷙的看向他名義上的哥哥,“是你?”
“怎麼,現在才放應過來?”他毫不掩飾,“是我做的又怎樣,你能把我這麼著?”
“你!”他恨得想立刻拆開他的頭,看看裏麵究竟裝了些什麼,他的心怎麼這樣狠毒!
希望破滅的心情,他根本就不會懂!
“西銘,回來了?”父親走過來,麵帶慈祥的道。
他一定是知道他失敗了,才會看著那麼開心!怎麼全世界都要他的願望破碎,都不願他有一丁點希望!
他一下子衝出家門,眸子裏溢滿了仇恨。
……
牡西銘的眸光漸漸被底下的萬家燈火浸染,他抬手,用力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將煙霧吐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鬱之貽是被渾身的疼痛折磨醒的。
她睜開眼,外麵已是大亮,這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