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仰頭看著他:“師父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她了,但你若想從山穀裏出去,還是順著點師父的脾氣好。”
雲昊宇沒答話,她哼了一聲,轉身又進屋去了。
喝了點水之後,雲昊宇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那些女孩們大約是睡醒了,全都出來了拿了筆墨來,坐在吃飯的桌子邊。
素問跟著也出來了,像個嚴厲的老師一樣,給女孩們布置了任務,女孩們就開始寫起來。
雲昊宇遠遠看著素問修長的背影,忽然覺得她也不是那麼讓人恨。
“咳咳,那個,素問姑娘過來下好嗎,我有話跟你說。”他咳咳兩聲提高聲音道。
素問轉頭看了他片刻,終於還是緩緩走到了他的麵前。
看了看那邊認真寫字的女孩們,雲昊宇壓低聲音對素問道:“素問姑娘,我要跟你道歉,那晚我不知道是你,所以對你下手重了點,實在是對不住。”
素問哼一聲:“你別以為自己的武功比我好,抓我是輕而易舉的事!”
“當然當然,素問姑娘的武功很好,那晚我不過是運氣而已,今日.我不是被素問姑娘給綁了麼,我——”他停下來咽口唾沫,覺得向個女子認錯還真是挺難的,“我確實技不如人,甘願認輸。”
素問的唇角微微勾起,冷若冰霜的表情變得柔和許多。
將她的微表情盡收眼底,雲昊宇心裏暗暗好笑,這個女人是有多矯情,折騰半天,原來就是為了爭這麼個高下麼?好吧,既然她非要贏,他這個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讓她一下好了。
如此想著,他微垂了眼瞼接著道:“那些蟲草,就算是在下送給素問姑娘的了,治病救人,我也是願意出份力的。素問姑娘妙手仁心,想必不會讓我在這被曬成人幹,是吧?”說到最後,他抬起眼來,對著她憨憨一笑。
素問沒回答,但目光卻是溫和不少。過了會,她才道:“罷了,看你還是個不錯的王爺的份上,我就放了你,不過你進山穀的路徑——”
“我忘記了,絕對不會記得。”雲昊宇截斷她的話道。
她滿意地點點頭,似笑非笑地又打量了他片刻,問:“你的咳嗽好了?”
“好了,那日素問姑娘給的建議很好。”雲昊宇趕忙道。
她抿了抿嘴唇,轉到他身後,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雲昊宇的身體整個一鬆,連忙活動活動被綁得發麻的手腳。
“謝謝素問姑娘!”他還不忘了道謝,對她長身一躬,很是鄭重。
素問微微偏了身體,淡淡道:“行了,你走吧。”
雲昊宇卻捂著肚子,苦了臉:“素問姑娘可能賞我碗飯吃……”
這日,雲昊宇出了林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爾多早就等急了,迎上去道:“王爺,您一直不出來,我們又不知道怎麼進去,真怕您出事啊,差點都準備把這片林子給燒了。裏麵現在是什麼情況?”
雲昊宇歎口氣,對爾多伸出手:“你的水拿給我喝,快點!”
爾多立刻將隨身帶的水袋遞給了雲昊宇,雲昊宇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好久,最後等著水袋裏的水都喝完了,他才很爽快地“哈”了一聲表示舒服。
看著雲昊宇幹裂的嘴唇,爾多驚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雲昊宇擺擺手:“我們回去。”
“啊?冬蟲夏草不是那個女人偷的?”爾多訝異地問。
“嗯。”雲昊宇悶聲應了,快步往外走去。他怎麼能告訴自己的下屬,自己進去被人綁了呢?
冬蟲夏草的事情他讓人給胡廷送信說自己沒能找到,原本胡家也不缺這點東西,自然就作罷。
夏去秋來,即便天氣不再炎熱,但南方的秋天還是很溫暖,而且很幹燥。
這日,知府急匆匆來稟報:“王爺,北邊的禹山發生了山火,受災群眾甚多,可是火勢壓根沒有放緩的跡象,這可如何是好?”
一聽“禹山”,雲昊宇猛地站起身來:“禹山哪邊?”
禹山是個山群,分著東西南北四個坡。
“是北坡。”
雲昊宇略略鬆口氣,想著,那個素問住在南坡,還好沒波及到她。
“可是,若是火勢依然不滅的話,隻怕是會蔓延到整個山群啊!”知府急道。
雲昊宇想了想問知府:“你可派人去滅火?”
“去了,北坡那邊的幾個縣衙的縣令都帶著人去了,還有當地的一些百姓,可是那點人再運水,實在是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