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低聲啜泣,“可為什麼要關著妾身。”
“關著你,也許能躲過一劫。”
周氏一愣。
莫名想到,蘇北城之前給她的地契。
存善堂,要收好了。
相較於東方翼的襄王無情,蘇北城的落花有意,也讓人感動。
周氏咬著唇角,真的,要放棄嗎?
剛到了地麵,蘇渙便著急過來,也顧不上周氏在場,便著急說道,“老爺,咱們門口,來了一堆唱戲的。”
“嗯?”
蘇渙本來跑的急,這才喘息均勻,接著說道,“他們就在對麵搭台子,現已經唱開了。”
周氏眯了眯眼,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唱的什麼?”
蘇渙仔細想了想,“具體名字,小的忘記了,倒是聽一邊的人說,是在唱關於鳩占鵲巢的故事。”
周氏的臉,頓時慘白。
剛才還拉著周氏手腕,確定周氏懷孕的蘇北城,手微微一鬆,臉色沉沉,“去轟走。”
“小的去轟了,但是那些人,個個都是練家子,小的還叫了京兆尹來,但是那邊戲台子的人不知道跟王大人說了什麼,京兆尹的人,居然沒管。”
蘇北城臉色更加的難看。
“老爺,咱們……”
“算了,”周氏打斷了蘇渙的話,弱弱開口,“老爺,對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想辦法惡心咱們呢,咱們若是生氣,就定然中了計,所以,還是穩妥一些,不要管他們。”
蘇北城如今賦閑在家,朝都不用上,手裏大權旁落,再加上丞相從中打壓,他的確是舉步維艱,若是因為一個戲台子鬧出什麼笑話來,他這張臉,就真的丟光了。
“就聽周姨娘的,這件事,先觀望,”蘇北城搖搖頭,摟緊了周氏。
……
李炫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蘇衍,在凝暉堂的細作,正好來回稟消息。
“你說什麼,衍兒在外麵,還有孩子?”雖然蘇衍的年紀不大,但有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按照這個下人說的時間,算一算,這個孩子應該降生了。
可惜現在蘇衍昏迷不醒,身體虛弱的連動都不能動,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蘇嫿!!
本來風塵女子的孩子,是上不了台麵的,若是之前知道這個消息,李炫清一定毫不猶豫除掉這對母子,可如今,那個孩子,是衍兒,唯一的骨血了。
“母親!”
蘇琴急匆匆跑進來,小臉上還冒著細汗,進來也不看人,直接開口,“母親,外麵正在唱戲。”
“琴兒,你越來越冒失了,看來,真要教教你規矩了。”經過這次的事情,李炫清心裏麵很明白,自己的一對兒女,的確是比蘇嫿蘇琪差太多。
“母親,不是我冒失,是真的,外麵鑼鼓喧天的,真的唱起來了。”蘇琴知道母親以為自己說的是隱喻,才趕緊解釋。
路婆子接到李炫清的暗示,趕緊出門。
“你倒是說說,都唱了什麼?”
“我還真去聽了,好像是一個當官的兩個妻子,有一天當官的得了重病,是大妻子救了這個當官的,但沒料到,在當官的醒過來的時候,大妻子病倒了,便讓小妻子照顧。”
李炫清臉色一變。
蘇琴卻是什麼都沒發現,又說道,“然後,小妻子就將功勞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可實際上,在當官的病倒的時候,小妻子還想著卷走家產,真是太不要臉了。”
“閉嘴!”
“母親,你幹嘛這麼凶啊,”蘇琴一臉霧水,還覺得自己委屈。
“出去!”李炫清鮮少對自己的女兒如此冷淡。
蘇琴一愣,“母親,你怎麼了?”
眼前的李炫清,滿臉的陰鬱,周圍的氣壓幾乎能將人悶死。
好恐怖!
路婆子去而複返。
“夫人,周氏,懷孕了。”
啪!
李炫清手裏麵緊捏著的茶杯猛地扔在地上。
脆響裂開在每個人的心裏。
房間內,冷如冰窖。
就是蘇琴,也不敢說話了。
“好,很好!”
半晌後,李炫清被指甲刺透的掌心,鮮血淋漓,咬著的唇角,有嫣紅的血液滲出來,“吩咐下去,所有的補品,都給周氏送過去,另外,我嫁妝裏的百年靈芝,也一並送去。”
“啊,母親那可是價值連城,你還不如給哥哥用。”蘇琴覺得肉疼,那東西,她要了好多次,可是母親不給啊。
說到蘇衍。
她的兒子廢了,周氏卻懷孕了。
“路婆子,隨我去找蘇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