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蘇夏至這會兒嚴肅起來,湊到張氏身後望去,就瞧見她屁\/股後麵那塊的裙子紅了一大片,神色嚴肅,遲疑地問道,“二嫂,你肚子疼不疼?”
“方才疼得要命,這會兒好多了,”張氏惴惴不安地摸了摸屁\/股那塊,納悶地說道,“我裙子濕沒濕?”
“濕了。”蘇夏至這會兒糾結該怎麼樣跟二嫂說,那會兒她給二嫂把脈,一定是二嫂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太小了,她沒有診斷出,那會兒二嫂還一心想著要孩子......
“我沒尿褲子啊!”張氏這會兒覺得好尷尬,為了證明自己沒尿褲子,不惜發誓,“老三媳婦,我發誓,我真沒尿褲子。”
蘇夏至這才明白張氏在說什麼,連忙開口說道,“二嫂,我相信你真沒尿褲子!”
張氏點頭,不由得鬆了口氣,好奇地摸了摸屁股,她就納悶了,這裙子為啥濕了呢?
“二嫂,你月事前幾日剛走?”蘇夏至不放心的問道。
“當然,我每個月都那個時候來月事。”張氏以為蘇夏至還在懷疑她尿褲子,這會兒臉都紅了,努力地解釋道,“我真不是尿褲子,我這麼大年紀怎麼可能還會......”
張氏這會兒急的頭發頭禿了,不,她頭發已經禿了一些了,她可不希望旁人覺得她是尿褲子,傳出去多丟人了!
“二嫂,你別激動,”蘇夏至這會兒算是明白了,忙解釋道,“我不是說你尿褲子,我是說,你可能懷孕了。”
“我咋可能懷孕,我前些日子還來月事了,再說了,我......”饒是張氏腦子再笨,她這會兒也轉過彎來,難以置信地看向蘇夏至,“你是說我懷孕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可能是因為月份太短,所以方才我幫你把脈並沒有發現你懷孕。”蘇夏至瞧著張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越來越低,“二嫂,你別激動,我去幫你請個穩婆,看看穩婆怎麼說。”
雖說蘇夏至是醫學生,可她對婦科這一部分隻是略懂,這種事情自然要請穩婆瞧瞧。
原本張氏的心情好不容易好些了,這會兒一副欲哭未哭的模樣,瞧著就讓人心疼。
蘇夏至忙將張氏扶回屋裏,又幫著張氏鋪了一層厚厚的床單,扶著張氏躺下去。
張氏眼角都濕了,抓著蘇夏至的手,那張大嘴癟著,一副你快救救我的模樣。
“二嫂,你先別激動,有的人半個月也回來一次月事,說不定你這是月事,我請穩婆幫你瞧瞧。”蘇夏至安慰了張氏幾句,見張氏還拽著她的衣袖不肯撒手,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過蘇夏至也能理解張氏這會兒的心情,好聲好氣地哄道,“二嫂你別緊張,我去請穩婆過來瞧瞧,咱們隻是猜測,你別瞎想。”
“哦。”張氏失落地應了聲,濕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夏至,似乎在說,快來安慰我啊!
然而,張氏心裏頭的小心願就這樣落空了,她抓著蘇夏至衣袖的手緩緩地鬆開,眼睜睜地看著蘇夏至漸漸遠去。
蘇夏至火急火燎的出門,差點直接撞到老四許東身上。
“三嫂。”許東忙不迭地的後退了幾步,衝著蘇夏至作揖致歉,“方才真是對不住了,我......”
許東這話還沒說完,蘇夏至人已經飛到了許家院門口那兒,直接將他的話當空氣,他詫異地望著蘇夏至倉促離開的背影,眉頭緊擰著,又看了眼二房緊閉的屋門,眼神幾變,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蘇夏至腳下跟抹了油似的,拉著正在吃飯的穩婆莫大娘就要往外走。
穩婆耷拉著臉,屁股就像是黏在凳子上似的,心裏頭極不高興。
蘇夏至二話不說,直接將十個銅板塞到穩婆莫大娘手裏頭,頓時莫大娘樂得屁顛屁顛地往外走,順手將銅板塞到懷中,笑得黃色的牙豁子都露出來了,“哎呦,年糕他娘,你這趟找我做啥,我就懂怎麼生孩子,其他的我真不懂啊!”
“莫大娘,咱們村婦人生孩子都是你接生的,你接生的手藝無人能敵,我就是想問問,若是這孩子不到一個月流產,你是不是也能瞧出來?”蘇夏至扶著莫大娘的胳膊快步朝著許家走去,低聲詢問道。
“自然能瞧出來。”莫大娘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地看向蘇夏至,不用蘇夏至催促,她腳下的步子加快了許多。
等蘇夏至將莫大娘帶到張氏屋裏時候,張氏掙紮著就要坐起來。
“二嫂,你可別亂動。”蘇夏至忙扶著張氏躺下,對上張氏那雙亮晶晶充滿希望的眸子,她的心微微顫動,“我把穩婆叫來了,讓穩婆幫你瞧瞧。”
“嗯。”張氏點點頭,方才她一個人呆在昏暗的屋裏,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她不明白活著有什麼意義,相公整日裏遊手好閑,孩子笨笨傻傻的,兩歲多了話都不會說幾句,她在許家就是一頭老黃牛,不停地忙活,卻落不到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