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時候總愛胡思亂想,張氏就這樣鑽了牛角尖。
無奈、痛苦和絕望慢慢地湧上張氏的心頭,她現在既彷徨又痛苦,她想著死了就可以解脫了。
張氏在黑暗中越陷越深,眸中地希望之光越來越黯。
就在這時,蘇夏至帶著穩婆回來了,張氏眸中的希望之光瞬間亮起,那耀眼的光芒可以與太陽肩並肩!
之前站在許家最底層備受壓迫的可不就是蘇夏至,可人家蘇夏至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曹氏的心肉頭金餑餑。也是因為蘇夏至,她平日裏還能存下點銅板,這日子可不正是往好的一方麵發展嘛!
張氏這人吧,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隻要給點甜頭就能樂翻天。
蘇夏至哪裏時間去想張氏心裏怎麼想,在穩婆的叮囑下幫著張氏掌燈。
莫大娘掀開張氏的裙子,瞧著那下麵的情況,眉頭緊蹙,不確定的開口,“孩子應該沒了。”
蘇夏至湊過去看了一眼,張氏下身還在不停地流血,臉色一變,“莫大娘,你幫我照顧二嫂,灶房有熱水,我去郎中那抓草藥。”
蘇夏至眼圈泛紅,急匆匆地出門,正巧撞見從李氏款款從屋裏出來。
許是李氏方才跟張氏打架弄亂了頭發衣服,這會兒李氏重新梳妝打扮了。
隻見李氏梳著朝月髻,頭頂斜插一根小姆手指大小的銀簪,身穿一襲鵝蛋黃棉布衣裙,腳上踩著一雙粉色繡花鞋,打扮得亭亭玉立煞是好看,跟鎮上千金小姐有的一拚。
蘇夏至望著李氏這妖嬈的模樣,又想著在床榻上躺著的張氏,眸中閃過一絲怒意,抬腳走到李氏麵前,抬手甩了李氏一個耳光。
李氏一個沒站穩,踉蹌地衝著一旁門框摔去,她勉強站直身子,一臉詫異地看向蘇夏至,驚怒道,“你做什麼!”
“打你還需要理由?”蘇夏至麵色冷漠地看向李氏,嘴角冷哼了聲,見李氏一副要吃了她模樣,她上前一步,“你還想打回來?”
李氏哪會是那種甘願吃虧的人,蘇夏至打了她,她自然要打回來,抬手衝著蘇夏至的臉打去。
“啪!”
蘇夏至狠狠地甩了李氏一巴掌,直接將李氏打懵了,放下狠話,“若是二嫂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
要不是因為要幫張氏買藥,蘇夏至鐵定好好的收拾李氏。
她肯定不會去趙郎中那裏買藥,去了離許家比較遠的王郎中家中買了些中藥,這才急衝衝地跑回許家。
還未走到許家,蘇夏至遠遠地就瞧見許家門口圍著不少人。
蘇夏至加快腳下的步子,穿過人群,就瞧見許高額頭冒著青筋站在大房門口大聲臭罵,“殺千刀的狗東西,臭娘們,還秀才家的閨女,動手可真夠狠,揪了頭發不說還弄沒了我的孩子,賤娘們,你給我滾出來,還我兒子命......”
許高手裏拿著斧頭就要劈大房的門,卻被老大許大勇攔住了,“老\/二,咱們現在先去瞧瞧弟妹,晚點你再算賬也不遲!”
“不行,讓開!”許高這會兒是真的急眼了,他是渾球,平日裏遊手好閑懶惰,但是當爹的哪能不在意自己孩子,惡狠狠地盯著許大勇,“大哥,你要是不讓開,我就劈了你!”
“二哥。”蘇夏至眼瞅著要出人命了,趕忙上前製止,將手裏的草藥遞給許高,“我給二嫂買來草藥了,當務之急咱們還是去照顧二嫂。”
許高鼻頭一酸,抬袖抹了把眼,隨手丟下斧頭,將蘇夏至手裏頭的草藥猛地搶過來,一股腦地衝進灶房。
蘇夏至不是被許高搶藥的動作嚇到了,而是她發現,許高竟然哭了......
一直以來,蘇夏至都將許家人當做無關緊要的人,她給許高的標簽就是遊手好閑的懶貨,再加上平日裏許高壓根都不怎麼搭理張氏,所以蘇夏至一直以為許高並不在乎張氏。
可如今她發現她錯了,二哥心裏頭一直裝著二嫂呢。
“謝謝。”許大勇衝著蘇夏至真誠地說道。
蘇夏至抬眼看向許大勇,淡漠地說道,“大哥,我並不是再幫你們,我隻是在幫二嫂罷了。”
說後,蘇夏至抬腳衝著灶房走去,她還沒告訴二哥怎麼煮藥呢!
蘇夏至和許高兩個人總算是將藥煮上了,蘇夏至就準備去瞧瞧張氏,剛出門,就聽到外麵看熱鬧的人扯著嗓子喊道,“大水他娘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