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大曹氏的預感還真沒錯,曹氏果真被蘇夏至說服了。
曹氏倒不是被蘇夏至的大話給唬住了,而是想起蘇家老二蘇木頭。
當初她家好乖乖跟蘇老二鬧得水火不容,蘇老二為了還賭債,還綁架了年糕那小妮子,後來她家好乖乖就將蘇老二夫婦送到義莊去了。
說來也讓人納悶,蘇老二夫婦在義莊呆了個把年頭,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做事兒規矩守禮不說,人也變得真誠厚道起來。
要不也讓她這個好賭的大姐去義莊呆個一年半載,改改毛病?
大曹氏雖然一直再哭,但她時不時瞥了幾眼曹氏,見曹氏要開口,忙道:“妹子,我知道我說我再也不打麻將了,你定然不會信我,其實這也沒什麼,我不會讓人為難我兒子,我要帶他一起走!”
大曹氏說到這兒,一抹淚,一臉決絕地朝著外麵走去。
曹氏慌忙拉住大曹氏,雖說她現在也不喜大曹氏,但大曹氏好歹是她親人,她不可能看著大曹氏親眼在自個麵前帶著孩子自殺的。
“大姐,我什麼還沒說呢,你咋就這麼想不開?”曹氏拉著大曹氏,見大曹氏毅然決然的臉色,聲音軟了下來,“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日子你為啥不過,非要跟人打麻將。”
大曹氏就算再怎麼缺心眼,也不會跟曹氏那般直白的說“麻將好玩”這種話來,抬眼看著曹氏,淚眼汪汪,委屈地說道:“還不是窮嘛,我家要是有銀子,我還能去玩麻將,我是想給兒子賺錢娶媳婦蓋房子。”
大曹氏這想法沒有一點問題,當初曹氏也想攢錢多蓋幾間房,日後子孫多了,這房子肯定不夠用。
大曹氏越哭越覺得自個說的有道理,她現在站在道德的最高點來說這事兒:“指望大牛在作坊裏頭做工賺錢蓋房子,那還得好幾年,別人家像他這般年紀大人都成親了,可他啥都沒……嗚嗚。”
大曹氏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還說周家這不好那不好,最後反倒說的她一點錯都沒。
曹氏的心又軟了下來,一個女人在許家族人的打壓抨擊中守住了自家財產,當中的心酸隻有曹氏一人清楚。
曹氏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抬手抹掉眼淚,以前的她隻會覺得自個不易,但是自打她知曉許營沒死還跟著另外一個女人住在離自家不遠的地,真心覺得她的付出簡直就是開玩笑似的,一文不值。
好在她現在有錢了,許營跟那個攪屎棍楊方氏都得看自個臉色過日子,曹氏想到這,挺直腰板,心情舒暢了些。
“姨母這話有些不對。”蘇夏至眉頭微蹙著,猶豫地說道。
聽到蘇夏至這般說,大曹氏暗道一聲不好,她怒不可遏地看著蘇夏至,正準備開口罵蘇夏至,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蘇夏至說道。
“您之前去賭坊輸了那麼多錢,我記得是上百兩銀子,您還找人想把我綁了賣了去,”蘇夏至微蹙著眉頭,輕搖著頭,“今個您又打麻將輸了上百兩銀子,我就算再怎麼無知,也知曉你這些日子隨隨便便就浪費了幾百兩銀子。”
蘇夏至見大曹氏目瞪口呆地模樣,接著說道:“我是不知您是如何霍霍了這幾百兩銀子,我就知道鄉下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那麼多銀子,這麼多銀子,給表弟娶妻蓋房子肯定夠了。”
一旁看熱鬧的人聽著蘇夏至的話,一個個讚同地點點頭,以前大楊村的一年到頭賺個一兩銀子就喜得要命,幾百兩銀子那得攢個上百年!
“姨母,我怎麼覺得您不光沒幫上表弟,反而給表弟添心事呢?”蘇夏至說後,裝作失言的模樣,忙捂住嘴,在大曹氏吃人的眼神下一臉無辜地說道,“對不住,我不該這麼說您的。”
大曹氏口口聲聲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周大牛,可事實卻證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給周大牛添麻煩。
曹氏看向大曹氏的眼中多了一絲冷漠,她冷淡地說道:“大姐,我是沒錢給你還賬了,你若是想還賬,就自個賺錢去還錢吧,我覺得許家作坊不適合你呆,不如你去義莊幹活吧,那邊月錢還多。”
大曹氏整個人都傻眼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曹氏,聲音顫抖著:“妹子,你、你說啥?”
曹氏也懶得跟大曹氏說話,便讓蘇夏至將大曹氏送去義莊,自個轉身進了屋。
蘇夏至壓抑著內心的喜悅,裝作一臉為難地看向大曹氏,柔聲說道:“姨母,我送您過去。”
“你敢!”大曹氏惡狠狠地凶了蘇夏至一句,轉身就要去追曹氏。
結果大曹氏沒跑兩步,就對上了徐荷花,直接被徐荷花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