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城看來,下人們要是沒有一點小甜頭,哪裏會賣力做事兒?
許城所說的下人大多是賣身在顧家的,他有那些人的賣身契,所以有恃無恐。
蘇夏至聽許城這麼說,不讚同地搖搖頭,她覺得不能助長那種歪風,否則這作坊說不定就成了他們私人的人:“我的作坊,什麼時候輪到他們做主了,他們不過是我聘來做活的,我為他們提供吃穿住,讓他們免遭惡難,我也沒指望他們回報我,大家做生意,有一說一,拿著我的好處欺淩我的下人,還欺負那些弱小無依無靠的人們,誰給他們的膽子?”
“不如讓她們簽了賣身契,這不就省事了。”許城也不好跟蘇夏至爭辯,便安慰地道,“你啊,當初就是太過善良了,不該給他們一條活路。”
人的古欠/望總是無窮無盡的,擁有了想要的就會想擁有更多。
“一會兒喝完粥我就過去瞧瞧。”蘇夏至這會兒有些坐不住了,想來收集消息的那些人已經查的差不多了,她最不能容忍的是竟然有人欺負八兩。
許城頭有點大,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有逼迫那些百姓簽賣身契了,不然他家小娘子今個也不會鬧著要去作坊了。
沒一會兒,徐荷花就端著粥在門口敲了敲門,許城開門將粥接了進來,正要打發了徐荷花,他家小娘子又開口了。
“荷花,你一會兒將派去查作坊的人給我叫回來,半個時辰後在一樓客廳回話。”
徐荷花在許城的示意下進到屋裏,見蘇夏至坐在床上,輕聲說道:“夫人,作坊那事兒要不讓老夫人去做,您在家好好歇息?”
蘇夏至覺得家裏人實在是太過仔細小心了,雖說胎兒前三個月比較嬌弱,需得好好照料著,可她第一個月還在匆匆趕路呢,想來肚子裏的孩子很健康,她隻要小心些不會有事兒。
“孩子沒事的,我之前坐了二十多天的馬車,回來後還陪著娘去給病人瞧病,我這身子不礙事兒,隻要不磕了碰了孩子都會好好的,”蘇夏至說到這兒,莞爾一笑,“再說了,我心情好的時候孩子才會更好,我要是心情不好,孩子也會不好。”
蘇夏至最後一句話格外有說服力,徐荷花二話不說就去忙了。
瞧著徐荷花急匆匆的背影,許城一臉佩服地看向蘇夏至,就連他都覺得蘇夏至說的極對,病人也是心情好的時候病好得快。
蘇夏至喝完粥,這次倒沒有想吐的感覺,抬眼看向許城,開口說道:“以後不要給我肥肉了,回頭我寫個營養餐,以後讓荷花單獨給我準備飯菜。”
“嗯。”許城低聲應下,他覺得就算蘇夏至不提出來,就衝他娘寵她的勁兒,他娘也會讓人專門給她專門準備飯菜的,“我聽宮裏人說,懷孕多吃燕窩好,回頭我讓去買些回來。”
蘇夏至本想拒絕許城的,在這個交通不方便的時代,一來一回麻煩的緊,但又想到這也是他第一個孩子,便笑著應下了。
在許城和蘇夏至糾結著給肚子裏孩子取名的時候,徐荷花已經將人都找來在樓下客廳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