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天道:“我可以竭盡全力幫你打開封印,不過,在此之前,請你先幫忙將小影的傷口愈合。”
流水沙瞥了一眼他懷裏早已經昏迷的小影,冷冷一笑:“不要和我討價還價,雲落天,我可以不要這些最好的忘憂奇酒,而你,決不能忍受失去摯愛,所以,你除了乖乖聽我吩咐,別無選擇。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走人?”
釋冉忍不住譏諷道:“流水沙,你和風寂早就不再是情侶,你何苦沉陷在往世的情緣中不能自拔?你就沒有想過嗎,你兒子現在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孩子,終於可以放下對你的最後一絲牽念,這對他,對你,都是最好的一種解脫。難道你希望他繼續迷戀你,與你像情侶那樣相處?”
流水沙煩躁的喝道:“閉嘴,我是做不了他的情侶,可是我也決不允許其他女孩子得到他,他應該為我守身守心。這輩子我和他沒有緣分,不得逾越道德底線,那我就期待來世。”
“流水沙,你太自私了,愛情不是一個人說了算,你應該考慮一下他的感受。你在這份早該了斷的情緣裏執迷不悟,就也拖著他不放,你會害死他的。”釋湮忍不住勸說。
“嘖嘖,釋湮,我該叫你一聲蓮妃呢,還是稱呼你一聲先太子妃?”流水沙不屑的嗤笑道:“像你這種已經嫁為人妻,又和自己親侄兒不清不楚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對著我說教?我拜托你先擦拭幹淨鏡子,照照自己的影子正不正,再來評判我的所作所為是否有傷風化。”
釋湮被譏諷得體無完膚,她無地自容的垂下頭,身子氣的發顫,眼淚不爭氣的掉落下來。
她和釋冉的關係實在太複雜,太不應該,雖然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酒醉中與變化成鳳帝模樣的釋冉纏綿過兩夜,甚至有了身孕。
她後來雖然得知真相,將那原本就不該存在的胎兒打掉,可是不管她如何洗白,補救,都洗刷不了真實存在過的汙濁。
她和釋冉大概比任何人都更讓人瞧不起吧,而且,她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目前為止還是鳳帝,她隻是無可奈何,不得不離開鳳帝,和釋冉訂了婚。
眼見姑姑那麼羞辱痛苦的表情,釋冉悲憤焦急,怒叱道:“流水沙,閉嘴!你這種心裏不正常的女人,在你嘴裏,就吐不出一句不傷人的話。我和姑姑現在沒有血緣關係,我和她不管怎麼樣,都不算可恥。”
“你們已經沒有血緣關係這個事實,說出去有幾個人相信呢?”流水沙非常愜意的大笑:“我數到十,你們如果不趕快打開結界將沉埋的曼陀羅酒取出來送與我,那我就走了。”
她剛數到三,雲落天就已經沉不住氣,立即放下小影,一劍劈向紫竹桌子。
他這一劍用了十成功力,就算是一座山,也該被轟然斬開,可是,那紫竹桌麵,竟然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他這一劍,就像滴水彙入大海,微小得泛不起一絲漣漪。
他臉色驟變,釋冉姑侄倆也大吃一驚。
看來這紫竹為質的桌子,也大有玄機。難怪流水沙會拿小影的命來威脅他們開啟結界,憑她的功力,她更加不可能成功。
難道這桌麵上設有陣法?還是啟動的咒語?
雲落天反複嚐試,都沒有任何反應。眼見小影腹部的血一直不斷的往外流,再不製血,她就算不被體內的蠱蟲吞噬而亡,也會因為鮮血流盡死去。
雲落天一籌莫展,急的汗都下來了,他請求道:“曦妃,你能不能先救她?我一定會再想辦法,直到打開這桌上的玄機。”
流水沙冷笑:“怎麼了,心疼得不得了?我得不到曼陀羅酒,是不會救人的。你難道不知道我恨她入骨?這一世,原本寂雖然不能接受我,可是他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其他任何女子,我和他能夠安安靜靜的以母子身份度過此生也不錯,然而小影這臭丫頭打破了這份平靜。現在寂的心裏除了風磊,另一個牽掛就是她。他對自己的弟弟好,我沒有什麼意見,我也阻止不了。可是他怎能對另一個女孩好?我絕不允許他的心裏放著任何女人!他是我的!”
“你真是不可理喻!”雲落天懶得再與她多說,凝神沉思。
他合上眼睛,什麼也不看,不想,將所有雜念排空,將至強的元神釋放出去,一點點探觸紫竹桌椅。
銀白色的元神流水一般漫過桌椅,桌椅上也隨之應激散溢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呈現出複雜無比的一個遠古迷陣。
雲落天對陣法倒是非常有研究,他將所有陣法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驚覺赫連玥設置的這個陣法和自古以來的所有陣法都大有不同,他是集所有奇陣之大成,而且這陣法似乎隨時都還會有小幅度的變異,就像清風拂過,嬌柔的花瓣葉片隨之輕顫搖曳一樣,不時的變動陣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