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東盟,要麼是……大漠。
眼前一黑。
有黑色的披風籠罩了上來,把她裹了起來。
這馬車雖然半舊,但是空間很大,人站在其中也足夠高度,江浸月感覺到一隻手伸到了她的腦後,很輕很小心的把她抱了起來。
果然是一個男人。
可惜她眼前什麼也看不見,倒是耳朵貼在男人的胸膛上,隔著繡著繁複花紋的棉外衣,能聽見那胸膛裏麵跳動到有些亂的心。
她被人抱著,走了好幾步,周圍安靜的隻剩下風的聲音。
江浸月能感受到,自己的指間,落了一顆風雪,在她的掌心裏轉瞬即逝。
她被抱到了另一輛馬車上麵,身底下的錦被一下子變得很柔軟,像是跌入了一團棉花裏,她睡了這麼多天薄薄的硬板,隻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被拆了重新裝起來,這會滑入被子裏,幾乎能救命一半。
不由的,她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抱著她的這個男人,手指微微一僵,而後坐在了她的旁邊,隔著披風瞧著她。
江浸月隻覺得怪異的很,朦朦朧朧倒是看見了男人的輪廓,但是一時間也沒有分清這到底是誰。
可惜她現在實在是沒力氣,不然早就撕開了披風,一巴掌把那男人撲打在地。
麻痹,誰是誰你還吱個聲兒,搞得她現在到底是往生路上走,還是往死路上走都沒有數。
男人手伸出窗外,對著外麵打了個手勢,馬車又緩緩動了起來。
江浸月呼吸清淺,感受到了馬車內的碳爐火燒得很旺,這一整個馬車空間都暖和的厲害,剛剛她掌心裏麵落下來的那片雪花,此刻黏黏膩膩的,與他掌心裏沁出來的潮濕融為一體。
江浸月在想,到底是她先能動彈,還是他們先到達目的地。
風雪聲漸大,江浸月陷在被窩裏,渾身酸疼得讓她想翻身,但卻沒什麼力氣,倒是感覺嘴巴似乎是能動了,想要問旁邊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結果沒說出話來隻哼了一聲。
“…”
聽見江浸月有了動靜,身邊的男人終於也動了起來,轉過身去,似乎是在倒水。
江浸月聞見了奶的味道。
媽的,好餓!
這到底是哪裏流行出來的新一輪刑訊逼供?她這邊還在懵逼著呢,感覺不用再過多久,她就能被折磨死了。
關鍵你想知道什麼都是開口問呀,指不定她先熬不住回答了,也就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
還沒有想完呢,麵前的黑色披風被拿開,江浸月眼前一亮,不適應馬車內的光線,眼睛下意識的就眯了起來。
模糊裏,嘴邊湊了一個溫熱的杯口,裏麵是被熬煮過,沒什麼腥味的羊奶,很好上口。
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江浸月聽見了這個男人終於說話了。
“不要著急,慢慢喝,還有很多。”
“……”
她猛的停頓了下來,用盡了全身力氣抬起頭,看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