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源那天說過的這些話,江浸月這兩天一直在躲著他。
離源這樣的人已經接近於偏執狂了,她怕。
江浸月現在隻想要安安心心的,等著劉大錘和秦不死傳過來消息說路已經清通了,她能早點離開大漠,回到榮坤,去探聽清楚了情況,然後再去南突厥找李宗煜和兩個孩子。
再很有希望出大漠之前,她都不會再想出什麼意外。
離源倒還是老樣子,他這個大漠王當得並不清閑,每日都有人來彙報朝中的各項事宜,等到事情聽完了,他就來江浸月住的殿中坐一會。
就算江浸月避開他,也不怎麼跟他講話了,他每日就跟打卡一般,基本上就是那個固定的時候來,再有就是一盞茶的時間走,既不會讓江浸月感受到不自在,又不會讓江浸月覺得自己被冷落,一日兩趟,準時準點。
江浸月暫時也不敢貿貿然去問離源清雪到底還有多久,就隻能耐心的等著。
第三天的時候,江浸月看見了門口的侍女行色匆匆,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想起來叫了一句。
那侍女垂著頭走了進來。
江浸月想想自己平時並不算是一個嚴厲的主子,很是平和,淡笑著問她。
“怎麼了這是?平時很少見你們這麼著急。”
“回娘娘的話,奴婢是個急性子,這才走的急了一些。”
那侍女還是垂著頭,也不看江浸月,聲音回答的也很利索。
江浸月撇了撇嘴。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看見綠意從門外進來,想起來了,那個侍女的匆忙樣子,又多嘴問了一句。
綠意垂著眼睛,也沒有多想直接說道。
“少爺命令的幾個帶武功的侍女守在了這大殿的周圍,為了保護娘娘的安全。”
“怎麼會突然想起來這麼戒備?”
江浸月一愣,頓了一下又啞了嗓子小心翼翼的問綠意。
“不會是離源……這王城快要保不住了吧?”
綠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裝了一碗湯拿給了江浸月,笑著說道。
“娘娘,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別說少爺現在如日中天,放眼五洲大陸內沒人敢打過來,就是有人真的不要命來打我們大漠了,少爺就算隻剩這一個城池,也不會讓人傷到娘娘分毫。”
“那就是宮裏麵出了什麼危險的人物?”
江浸月挑了挑眉。
綠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江浸月套了話,不過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那個侍女之所以不敢說,是因為畏懼離源,怕自己說錯話。
“娘娘可還記得那個琳琳公主?”
綠意突然問。
江浸月喝了一口湯,點了點頭。
那公主長相一般,但聽說是這大漠裏麵很了不得的一個家族裏出來的獨孫女,應該在大漠裏麵是沒人敢惹的角色。
不過離源懲治她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在江浸月的猜測裏,那個驕縱跋扈的琳琳公主,在那樣冰天雪地裏凍成冰,應該是非死即傷。
不過她那個時候忙著自己逃跑,自己的命都快保證不了了,更何談來其他的力氣去打聽別人的事情。
綠意給江浸月布菜,頓了下說道。
“琳琳公主在那天回去就死了,錢氏家族震怒,今天來到了王城裏想要給那琳琳公主討要一個說法。”
“他能要什麼說法?”
江浸月皺了皺眉頭。
不等綠意解釋,她細細一想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
離源那日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錢氏那邊應該也是慫,不敢當天就來討要說法,但是這些天以來,離源一直在王宮裏麵休養,沒有出門,錢氏或許就會以為離源不行了,或者受了什麼不得了的重傷,已經完全不能理朝政了,這才殺上門來,討要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