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接下來這瘋子又要做什麼。
裙子上最後的一點泥土被穆少煌指甲刮掉,他突然抬起頭狠狠瞪著她。
“你不想在我麵前跳對不對?”
“不……不是的,我隻是被花枝絆倒,這雙拖鞋很滑……”祁曉瑜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滑下蒼白的臉頰,掛在略顯嬰兒肥的下顎。
那滴淚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穆少煌眼底的紅暈漸漸隱退,沉重的呼吸也漸漸的平息,輕輕抬起手,慢慢的抹去她臉上的淚。
有風吹來,吹起她的秀發,落在他伸出的白皙手指上,那隻精瘦修長的手再次顫動了一下。
“你是不是很想繼續念書。”
半響,穆少煌的目光離開她,低頭看著被摧殘的花朵,大片美麗潔白的九裏香這時已經凋殘枯萎。
“……”
祁曉瑜心裏猛然一跳,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要聽真話,隻要你肯說,我就讓你回到大學裏完成自己的學業。”
“穆先生想問什麼,我從來不會撒謊。”
祁曉瑜驚喜,他是心軟了嗎?
“你真不認識我是誰?”
穆少煌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問的很認真。
“穆先生是……我法律上的丈夫,是穆棱淵。”祁曉瑜道,她突然發現居然不知道眼前男人是什麼身份,她隻知道他很強大。
穆少煌眼底閃過一種落寞,沉默半響:“你五年前出了車禍後,是不是失去了記憶。”
聲音很低沉,像是還有些緊張。
“我沒有失憶,從來都沒有,我能清晰的記得從小到大的每一件事,穆先生……你真的認錯了人。”
祁曉瑜一字一頓道,她寧願相信他不會食言。
“我要聽的是真話,既然我給你自由你不要,那我就收起這份憐憫!”穆少煌聲音突然冰冷,眼神放出犀利的光芒。
“穆先生憑什麼說我在說謊?”祁曉瑜大聲質問,她真的沒有說謊。
“祁曉瑜,祁氏企業董事長祁經年的長女,七歲母親病逝,同年後母張婉惠嫁到祁家,和女兒祁雨軒合力排擠你,十七歲和穆家大少爺穆少煌相識相愛……相戀並訂婚……”
穆少煌聲音一頓,繼續道:“你的身份擺在那裏,收起你的心機?”
“穆先生,你前麵說的很對,但我根本就沒有和什麼穆少煌訂婚,我十七歲去了天海市,一直和外婆在一起!”祁曉瑜毫不相讓的大聲頂了回去。
穆少煌一直盯著她的眼睛,望著她流淌而下的眼淚,他的眼神深處又化為深沉漆黑,一絲暴躁的情緒也漸漸的從他完美俊臉上消失不見。
他沉默了下來,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半響,穆少煌突然就勾起嘴角笑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所說的。”口氣就像是在逗著她玩。
“穆先生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我在說謊?”祁曉瑜踏前一步,他不憤怒她反倒憤怒了,衝著他的俊臉尖聲吼道。
穆少煌微微一愣,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女人牙尖嘴利。
“證據我當然會有,祁曉瑜,我不是你,說出的話從來都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