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年來給他的愛情,他不接受,到頭來,他說恭喜!
阿武在柳佳含身前一米的地方站定,滿身的雪與水,他一動也不動,就那樣看著發了瘋的女人對他扔著雪。
“你怎麼不去死,如果你死了,我也能斷了這個念想,而你卻在我結婚以後又來找我,我算是什麼,這麼多年對你的一切到底算什麼……!”
柳佳含不停的抓起積雪丟在男人身上,身旁的一大堆積雪被她丟完,又抓起地上濕了的泥土。
她精致的指甲被泥土裏的雜質劃破,絲絲鮮血滲出沾染泥土的手指,柳佳含終於砸累了,抱著膝蓋就那樣坐在雪地上,發出無聲的抽泣。
“我早已是一個該死的人!”阿武臉上出現複雜。
“可是我不甘心去死,還想再見見你。”
“然後呢?”
柳佳含抬起頭,然後終於正視那張臉,以至於淚水仿若絕提的洪水奪眶而出。
“然後……”阿武笑了笑:“然後,從此不會在打擾你。”
從此陌路,從此陌生,從此……再也不見!
“既然不想打擾我,可你已經打擾了!”
柳佳含想過多種再見阿武後的場景,她想過第一時間將這個男人掐死,也想過轉身就走,可是她沒想過再次見他後,她居然還是那麼沒有骨氣的,就是恨不起來。
“對不起,打擾了。”
阿武緩緩轉身,無力的腳步孤獨而蕭瑟,就那樣毫無征兆的轉身就走。
那一身挺拔的黑色衛衣,緩緩融入夜色裏。
“站住!”
柳佳含揚起蒼白的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他站住。
也許,在她內心深處還隱藏著那一份不舍。
可……她現在是景逸澤的妻子。
阿武回頭,停下腳步。
風雪裏轉身,柳佳含看見,他憔悴的俊臉旁邊,那黑色的連衣帽裏,露出一縷白發。
“我不想打擾你。”
“阿武,我想知道……這些年……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出現過我……”
她也知道如今於她而言,問出這句話沒有一點意義,可她還是想要去問阿武。也許,她是要給多年來的自己一個交代。
“有。”
阿武摘下連衣帽,露出那一頭雪白而淩亂的短發,俊臉上出現笑容,笑的很苦。
“原諒我,無法給你一個未來,所以……忘了我。”
柳佳含一瞬間止不住哭聲,拚命對阿武擺著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快走,快走……以後別再讓我見到。”
她將臉埋在膝間,不去看那白了發的男人,擔心再看他一眼,她便會忍不住將他留下。
柳佳含清楚,他們倆,回不了頭了!
在柳佳含再次抬頭時,漆黑的夜色裏隻剩下了她自己,那個男人,真的就走了,不見了,以後再也不可見!
“阿武……為什麼到了最後,連一句再見也不肯說……”
柳佳含瘋了一樣站起身,沿著地上的腳印一路追過去,可是追到了馬路上,哪裏還有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