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裴子言剛剛起床洗漱過,正在更換衣服。
原來,裴子言昨天走出房間之後,也是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休息。
去自己一直住的書房?恐怕不太好吧。
雖然,雖然,他和暖兒沒有感情基礎,隻是新婚之夜,不去自己的婚房,跑到書房,這樣畢竟不太好吧,讓別人聽起來,不太吉利。
算了還是去新房那裏睡吧。裴子言硬著頭皮推門進去。
房間裏周遭都是大紅色,兩個大紅的喜字還在窗邊,昭示著今兒是他們兩個的大喜日子。兩隻大紅燭在那裏安靜的燃著,已經燒掉有一半了呢,是不是從窗縫裏吹進一點小風,燭光跟著搖曳,看起來很美。
還好,看樣子,暖兒今晚不會回來,會留在那裏照顧阮舒雲。
幸好是這樣,不然,一向臨危不懼,處變不驚的裴子言,也不知道,以自己和暖兒的關係,在新婚之夜,究竟要如何度過。
莫不是,兩個人倆倆相對,大眼瞪小眼,就這樣尷尬的相對無言,獨坐到天明?
裴子言還真是不知道怎麼才好。
隻是,裴子言習慣了認床,住到自己不習慣的房間,躺在自己不熟悉的一張床,還是一番煎熬。
就這樣翻來覆去,直折騰到半夜,困意襲來,裴子言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正因為如此,早上的時候,起床都比以往晚了許多。
暖兒走近房間,冷不防看到一個上身赤裸的,還來不及穿上上身衣服的裴子言,相當吃驚,立刻臉上變得燒紅,忍不住大聲喊了一下:“啊!”
喊完立刻意識到了,怕是驚擾到了裴子言。
可是,看到一個不穿衣服的男子,就那樣赤裸著上身,站在自己麵前。
就是忍不住會不好意思啊。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嘛。
長這麼大,暖兒還沒有和男人這樣“坦誠”相見呢。
和季容臣,那也隻是好哥們,好兄弟啊。
額,雖然,站在麵前的男人,上身的肌膚還是蠻好看的。
泛著象牙般的光澤的白皙的肌膚,身材勻稱而有力。
額,暖兒趕緊打住自己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好吧,她也隻是無意間看到的,而且隻看到了一眼啊,她就趕緊轉過身去了。
雖然,麵前的這個男人,名義上來說,已經是她的夫君。
可是,還是不好意思,就這樣相見啊。
正當暖兒早已經轉過頭背對著裴子言,一隻手捂著自己剛剛喊出聲的嘴,臉上都是紅霞滿天,腦子裏卻蹦跳著這些胡思亂想的念頭的時候。
卻聽到,背後的裴子言相當淡定,並沒有理會暖兒的這麼高調的反應,而是繼續以一向從容兒優雅的態度,繼續從容不迫的穿上了自己的青色綢緞長衫。
逐個扣著衣帶和衣扣,看到暖兒這麼一副張皇失措的模樣,忍不住“哼”了一聲。
暖兒仍然臉紅心跳著。
第一個和一個男人這麼相見,真是不好受呢。
裴子言猜到暖兒會是一臉害羞,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他畢竟出入過那麼多紅樓,混跡在女人堆裏也不是浪得虛名。
男女之間的事情,他也算得上是有經驗的人了。
額,可是,怎麼自己內心還是覺得少許的尷尬呢?
是了,不過和暖兒這樣肌膚裸露著相處,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雖然,名義上已經拜堂成親,成為夫妻。
可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吧。
裴子言習慣了鎮靜自若,哪怕是表麵上裝的從容淡定。他故意換上了一臉的不屑和冷淡,對暖兒說道:“我穿好了,你可以回過頭來了。”
聽到這話,暖兒這才慢吞吞的轉過頭來,不過臉頰上的餘溫還沒有褪去,還是紅紅的,隻好低著頭,不敢抬頭正眼注視裴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