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非要氣死娘親不可,你拿人家當兄弟,人家可曾如此待你?你……你骨頭怎麼就這麼賤呢!”
如玉般蔥白的食指對向自己兒子的鼻尖,二夫人氣得身子微微發顫。
“我最後再問你一聲,你到底是要我這個娘親,還是要那兩個對你漠不關心的父親兄長?!”
魏子羨還沒來得及回話,忽然有聲音自背後響起。
“子修自問素來視二弟若手足,未曾有過絲毫懈怠,敢問姨娘為何作出此言?”
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多時走進屋一個綸巾錦服,麵如冠玉的翩翩公子。
眼神清明,氣質斐然,正是恢複了本來模樣的魏子修。
被人害的整整三年為了保命不得不裝作平日裏最為唾棄的紈絝模樣,就連自己心愛的女子也因為替自己凝聚魂魄眼看就要命不久矣。
便是魏子修素來待人和善,寬宏大度,也端端給不了二夫人半點好臉色。
“若是姨娘覺得子修有做得不足的地方,出來我改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左右算計,給外人看了笑話。”
在二夫人絕望的眼神裏,魏老爺與法海同樣前後腳地從門外走了出來。
卻是千等萬等始終等不到厭勝之術發作,等察覺到魏子羨匆匆忙忙離去,魏家父子一合計索性也一齊跟了過來。
“老爺,我……”
見到自己的行徑被揭穿,二夫人頓時一張臉嚇作蒼白。
正要狡辯,卻被魏元卿打斷。
“夠了,你還有什麼可的!柳如意,昔日我可憐你本是金玉之質,不幸流落風塵,一時起意將你贖回家中。本以為你該知曉感恩,恪守本分,誰料……誰料你竟做出這種事情?”
魏老爺指著二夫人當麵斥責道,絲毫不顧忌往日的夫妻情麵。
“不守婦道,殘害嫡子,這世上怎會有你這般蛇蠍心腸的婦人?!”
怒斥完二夫人,甚至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魏元卿轉過身恭恭敬敬朝法海作了一揖。
“家門不幸,出了這等事情,讓長老見笑。還望長老能慷慨執義,破了這妖婦的咒術,魏某事後必有重謝。”
同樣還了一禮,法海搖了搖頭指向魏子羨。
“魏施主不必多禮,僧先前所慮,不過是貿然行事,尊夫人會與貴公子玉石俱焚。現下既然已被掉包,自然也就無需多此一舉,隻待二公子將那邪物取來,僧略使手段便能除去上麵的咒厄。”
“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子羨,還不照著長老的吩咐,快去將那件邪物找來。”
一聽法海輕輕鬆鬆便能破除上麵的詛咒,魏老爺登時麵色一喜,連忙朝著依舊跪在地上的魏子羨催促道。
抬起頭,咬咬牙似乎做出什麼決定,魏子羨轉過方向又朝自家父親和大兄的位置重重低下頭。
“子羨可以將那邪物取來,唯求父親與大兄能答應我一件事情,若是我將那物什歸還,父兄可以權當放過母親這一回嗎?”
“到這時候,你還要包庇你那個狼心狗肺的母親嗎?你看看她所做的一切,哪有半點為人父母的樣子?!”
素來聽話懂事的二子竟然為了那個毒婦求饒,魏老爺端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