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別過頭,不去看簡安:“我不會娶她。”
簡安感覺自己的心髒慢了一拍。
所以,他之前在房間裏說的那些話,都是因為席墨說的那個計劃嗎?
那為什麼現在又說不會娶她?
她看不透他。
席墨卻是得意的笑了。
旁邊的白安遙一頭霧水,席墨說的其實都對,但薄言要是有這麼好的計劃怎麼早不說?虧自己還緊張半天,每天都在擔心他跟席墨誰輸誰贏。
薄言補上一句:“永遠不會。”
“希望薄少記住這句話。”席墨握住簡安的手腕,“小寶貝兒,我們走了。”
永遠都不會……娶她嗎?
也好。
這樣她就可以忘記他先前對她的浪漫,再忘掉剛才那些讓她害怕的陰謀論,然後繼續的恨他,恨整個薄家,繼續報仇的計劃。
心早冰封百裏,又何懼千刀萬剮?
走了一段路,簡安問:“你說的那個計劃,真是薄言所想的嗎?”
“他沒有那麼下作。”
“那……”
“下作的另有其人。”
簡安:“我還以為是真的。”
席墨停下腳步:“你還是想嫁給他?”
“沒有,我是不相信薄言會做這種小人的事,但是他直言說不會娶我,還是很打擊我身為女性的自尊心的。”她小聲嘟囔。
“他說的不想娶你是……”算了,席墨笑著搖搖頭,“不重要。”
“嗯,都不重要了。”
兩人的背影在午後長廊上被拉長。
席墨猶豫了一下,輕輕握住她的手。
他會一直守護她。
不問關係。
……
一天後,醫院裏。
薄言與白安遙站在病房外。
長廊上醫生們來來往往,刺鼻的消毒水味與塑料針管的味道久久不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柳漫漫喘著粗氣,眼眶微紅的望著薄言:“我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不必。”
“薄言,我是真的喜歡你。”
“喜歡我的人很多。”
“不一樣,我不介意你跟簡安在一起,她們不行,我想離開柳家,隻做你薄言的女人,還來得及嗎?”柳漫漫執著的望著薄言,聲音哽咽,“我想做你的新娘。”
這是鬧哪出呢?
白安遙不耐煩的開口:“行了,你們柳家也好你柳漫漫也好,我們都不想扯上關係,你知道唐玨裕什麼人嗎?他……”
男人淡淡打斷:“夠了。”
白安遙閉嘴。
薄言冷漠的看向柳漫漫:“跟柳家決裂?”
柳漫漫輕輕點頭。
男人緩步來到她麵前,擒住她的下顎微微向上揚,她臉上有很清晰的掌印,嘴角也帶血。
苦肉計嗎?
薄言視線冷了冷:“誰打的?”
“我爸爸。”
“你說你喜歡我,怎麼證明?”
“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柳漫漫毫不猶豫。
“從醫院頂樓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薄言輕摩挲著她的下巴尖,卻像是在觸碰另外一個人似得,他眼神空洞,帶著冰寒的氣息。
白安遙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攔住:“這時候再出人命不好,我先讓老四送柳漫漫回家再說唄?”
薄言不語,似乎是在等柳漫漫的答案。
一段時間的沉默。
她輕笑:“我不是簡安,也永遠不會想做她的替身,所以我不會從這裏跳下去。”
薄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聲音冷漠機械:“恭喜你,婚期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