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頷首:“繼續。”
“然後我們發現,對方向他體內注射了病毒,是生肉或生魚裏才會帶的病毒,現在正要轉送手術室,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空某硬著頭皮說完。
“沒了?”
“是。”
如果真如簡佑猜測的隻是一個煙霧彈,寓意應該很明顯——唐玨裕想談判。
簡安也在思考,她歪著腦袋,突然眼睛亮了亮:“派這個人來的那位,是不是想跟你們說,雖然他沒有辦法對付你們,也沒有具體的證據,但是他可以用惡心的手段讓你們發瘋?”
空某立刻附和道:“夫人好想法,我也這麼認為!”
“拍馬屁?”薄言幽幽地看向他。
“咳,屬下不敢。”
“回去勘察現場。”
“是!”
空某一走。
長廊上隻剩下簡安和薄言。
她訕訕地低頭:“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他隻不過是不喜歡有其他人誇她,顯得他眼瞎不知她好似得。
“唔。”
兩人沉默的往回走。
隔了會。
簡安又一次開口:“我哥問我,為什麼不問問看你救他的原因,我跟他說,是因為你有所圖。”
“嗯。”
“他說我傻。”
是挺傻。
陽光將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到最後,像是平行不交際的線。
……
薄家大宅落座在郊區。
簡安起了個大早,除了路遠之外,也因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麵對,所以睡不太安穩。
刷牙洗臉挑了一件白色小裙子。
“準備好了?”臥室裏,薄言單手打領帶。
光是他的側影,她都覺得好完美,簡安癡癡地點頭:“好了。”
“走。”
興許是起的太早。
有些昏昏欲睡。
簡安靠在薄言肩膀上閉眼,做了個很簡短的夢,大概意思是她被一隻熊形的怪物追,然後被趕來的薄言救了,眼看要完美收官,她卻突然掉進了海裏。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睜開眼睛,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來了。
“已經到了嗎?”她揉著眼睛。
“是的,少夫人,半個小時之前就到了,少爺已經先進去了。”老四回答。
“那他怎麼不叫我啊?”
“他說要讓您都睡一會。”
好吧,算他貼心。
簡安心情複雜的推開車門,她站在薄家門口,望著要比外麵購物商場還大的別墅出神,維持這樣一個大家,要耗費多少心力、人力?又要害死多少人?
這一顆顆未盛開的櫻花樹下,埋藏著多少秘密?
她眸色黯淡,垂著頭走進門。
“少夫人。”管家來到她身邊,“少爺和老爺在下棋,您要過去嗎?”
“我……”她猶豫了。
“少爺說如果您不想去的話,可以到他房間裏休息。”
“好。”
她從骨子裏逃避見他們。
薄言的房間在頂層,他房裏采光很好,屋頂斜的那一塊改成了玻璃,陽光透過玻璃灑進房間。
他房裏沒有一個裝飾品,隻有書桌上有一個像框。
衣架和書架是黑色,床單是深灰色,筆記本電腦是深灰色,地毯還是深灰色,他喜愛德式風格的地步讓她都吃醋。
他每個房子都是這種設計感,很簡約也很……壓抑。
簡安輕輕撫摸著他的書桌,這是她第一次來薄家,第一次進到他房間裏。
這張照片……
她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