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再醒來時,發現玻璃窗外多一些人。
有席墨和哥哥,還有巴鷗和安娜,還有拿著應援條守護著的粉絲。
她驚喜的衝他們擺手:“我身體沒有不舒服,你們不要太擔心我了,我還活蹦亂跳的呢!”
誰也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竟是叫人不要擔憂,粉絲們眼眶微紅。
簡佑不自覺的上前一步:“安安,會好的。”
薄言派人裝了各種交流設備,現在可以不用穿著厚重的隔離衣進房間跟簡安交流,直接站在門外就可以。
簡安點頭:“哥,別太擔心我了,你自己身體還沒好。”
“哥知道。”
說話間。
薄言已經換好隔離衣進到病房中。
他輕握住她的大掌。
簡安擔憂,將他往門那邊推:“你怎麼進來了,明明隻有醫生和護士可以進。”
“感覺怎麼樣?”他聲音啞了,將她牢牢地抱入懷中。
小人身體狠狠一震:“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啊?”
“嗯?”
“不要因為家族和生意跟任何人聯姻,好不好?”她聲音輕輕的落在他耳畔,也落在所有人耳中。
席墨的眼眶猩紅,他緊緊握著拳,視線不斷的向上挑,深怕一垂眸眼淚就掉下來了。
她已經在安排後事了嗎?
這後事裏,薄言的幸福竟然如此重要。
薄言鬆開簡安,手緊緊抓著她肩膀,深深凝視著這張小臉,胸口的疼痛感更加強烈:“你敢!”
簡安,你敢走!
“答應我啊。”她抓住他的手,撒嬌似得搖晃,“答應我嘛。”
“休想!”他薄言,這一生沒有離異也不會有喪偶。
她比他小,理應在他後死。
他絕不允許她死在他之前,絕不!
安娜擦拭眼眶,輕輕拉扯巴鷗的衣角:叔叔,我們去研究室看看吧,我怕再留在這裏會哭。
巴鷗溫柔撫摸她後腦:好。
空某也帶粉絲們先離開,他們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在揣測簡安和薄言的關係,隻希望她快點好起來。
玻璃窗外。
隻有席墨和簡佑。
薄言安撫好簡安後,從病房離開,小人已經睡下了,就靠在玻璃窗邊,揪著小被子,隻露出毛茸茸的腦袋。
就算有隔離衣,你也該知道進到病房會有感染的可能。簡佑將他身上的衣服拉扯掉,鳳眼裏滿溢的憤怒,卻因為簡安之前的話無法說出口。
她連死都要想著他。
這個混蛋是她愛的人。
是她選的愛人。
他隻能憤怒,無法責備。
對不起。
驕傲如薄言也會道歉嗎。
簡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在道歉?
我沒有照顧好她。薄言的聲音很啞很低沉,有一種無力的疲憊感。
簡佑想笑。
他跟薄言在高中一場辯論會上相識,算不上知己知彼,但彼此是對方很好的對手,所以了解也不少。
薄言。
帝國四少。
家世好,長得好,脾氣差,倔,對熟人都極淡漠,在學習和工作上如機器一樣精準無誤。
他不會有錯的時候。
這就是簡佑心裏的薄言,所以,此刻的他居然在道歉?
簡佑側身,調動全身的力氣,狠狠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你答應跟我聯姻的時候說了什麼?你就算不愛,都永遠不會傷害她,結果逼得她自殺。
薄言悶哼,一聲不響的扛下這一拳。
他俊美無儔,卻隻剩空洞。
簡佑狠狠握拳:她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