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在一旁笑盈盈的,照舊將手裏的雪先放在了一個小托盤上,接著也跟著趙玖兒忙前忙後。
許晟神色敏銳的見著那一捧雪,不由得朝著春草笑道,“在皇城還要留著?”
春草自然知道許晟說的是什麼,又想到方才趙玖兒和她說的,臉色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紅暈。
不過習慣既然養成了,總歸是很難再改變的,春草還是固執的點了點頭,“就要留著!”
趙玖兒在一旁被春草逗得直樂,不會這會兒在許晟麵前,卻也沒有再逗弄什麼。
倒是春草十分識趣兒,見著許晟朝著趙玖兒走去,便知道他們應當是要說些什麼,連忙笑著便跑出去,順帶著還帶上了門。
“眼見著快中午了!我給你們弄些吃的去!”
“好——”許晟不言不語,空氣之中,唯有趙玖兒的聲音遠遠的傳揚出去。
……
等著春草的腳步聲徹底遠去,趙玖兒才看向許晟,眉眼彎彎,“怎麼突然過來,還不告訴我一聲?”
從前許晟也總是這般突然不打招呼的過來,不過自打趙玖兒被驚了幾次之後,便往往提前一陣子傳信兒過來,接著人才會到。像是現今這般陡然出現的時候,這兩個月以來可謂是少之又少。
許晟聽著趙玖兒這般問話,暫且也不回答,隻是往前走了幾步,緊挨著趙玖兒在她脖頸上輕輕嗅了兩下,旋即才輕聲道,“是我想你了。”
“油嘴滑舌,討打。”許晟素來就不是特別會說甜言蜜語的人,故而這會兒陡然開口,不禁使得趙玖兒一愣。
然而許晟卻不動聲色的將趙玖兒摟的更近了一些,又喃喃念叨了一句,“是當真想你了。”
這兩個月以後,他每每五日便要去楊青柳那兒坐上一個時辰,如果說先前楊青柳尚且收斂,從不與他做些什麼過分的事兒,隻是吃茶閑談,時而撫琴弄墨。可是隨著許晟去的次數越來越多,楊青柳的許多動作便變得變本加厲起來。
時不時便會與許晟動手動腳,即便是許晟極力阻撓,卻依舊會使得他極為不快。他有心想要抗拒,然而楊青柳僅僅是捏著趙玖兒這麼一個理由,就是輕而易舉的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然而這一切,趙玖兒並不知道。
是以,她隻是笑著輕輕摸了一下許晟束起來的頭發,在手心輕輕纏繞了一下,口中又笑道,“我也想你了。”
“晟哥,約摸再過兩個月,咱們便把娘他們都接過來吧。”
兩個月之後,便是出了正月兒,天下物流若是在這個時候開業,又是討了個好兆頭,又正能幫著那些除夕正月兒不得見麵之人一解相思之情。
聽著趙玖兒的話,許晟沉吟片刻,猶豫片刻,旋即點了點頭,“到了那時候再說,若是一切順利,便也好。”
雖說現今皇城看起來暗潮洶湧,可是比之從前,實際上確實更加安全一些。
如果將許蘇娘他們都接過來,便是相當於組織的大本營,徹底的轉移到了皇城了。
可是……許晟一想到最近從楊青柳口中所透露出來的,有關於楊青柳現今所有的勢力與能力,便不由得生出一種十分頭痛的感覺。
這麼些年過去了,他本以為他們的準備已經應該夠充分了,可是卻沒想到,最終還是比之當今皇室差了整整一截。
想來當今皇室也不是傻子,在當年先太子的事兒剛剛結束以後,便也在暗中準備,從未停歇。
所以,便是現在許晟在趙玖兒麵前時常表現的雲淡風輕,不想讓趙玖兒有任何擔憂,實際上,在許晟的心中,還是覺得過來皇城的這個計劃,是有一定的程度上操之過急了。
如果……如果能夠再給他們一定的時間,甚至不需要太多,兩三年的時間,或許實力差距的對比便不會這麼大,而他們的現狀,也不會如此的被動了。
……
“西南地震?”陳子墨靠坐在床上,聽著紅生站在床邊兒給他讀著的線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陳家的業務損失了多少?”
紅生簡單翻閱了一下手中的紙張,在心中做了個估算,旋即朝著陳子墨開口道,“大約三成。”
三成,聽起來或許不多,可是根據龐大的體量來看,已經是相當大的損失了。
陳子墨不由得心中一震,眉頭皺的更緊更深,“你確定線報沒錯?”
“確定。”紅生點頭,“是少爺你上次特意重新尋的人傳來的,這筆跡我記得清楚。”
陳子墨捂著胸口,隻覺得之前受傷的地方現在還是有些隱隱作痛。
那可是陳家在西南籌謀了這麼多年之後,所積累下來的所有產業之中的整整三成……可是,就因為這麼一次天災,便損失的如此巨大。
如此一來,簡直叫人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