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趙玖兒看著手上的精致茶包，眉頭有些微皺。
不過是一茶包而已，這有什麼稀奇的？
不過……茶包。
趙玖兒心中一動，索性抬起手，將這茶包湊到鼻子之間輕輕嗅聞了兩下。
一股子有些熟悉的味道正撞進鼻子之中，趙玖兒目光稍稍一動。
這味道為何如此熟悉？
春草這會兒已經如同一個鵪鶉一般低下了自己的頭，任憑趙玖兒帶著些許打量的目光看在她身上都還是一言不發。
趙玖兒笑了一下，卻沒再像是之前那般嚇唬她，而是扶著春草肩膀輕聲道，“好春草，告訴我這是什麼？”
不論如何，春草和許晟必然不會害她，而春草與她還是姐妹，有些事兒可以嚇唬，但是知道了之後，還是要采用懷柔的政策才是。
春草原本以為趙玖兒會開口便罵，就像是斥責一些以往店裏不聽話不幹活兒的夥計一般，卻沒想到趙玖兒竟還溫聲細語的問她。
她心裏一動，差點兒將話一股腦的給趙玖兒說出去。
可是最終，還是殘餘的道德感阻止了春草的行為，她支支吾吾的開口，“是……是晟哥不讓我說。”
雖然這麼一會打，也算是將許晟給賣了，但好歹是還沒有說出其中關鍵……春草便是這樣的安慰自己。
“不說？”趙玖兒看著春草挑眉。
春草躲閃著目光不敢與趙玖兒對視，口中卻說得十分執拗，“不說！不能說！”
“那好吧。”趙玖兒看起來，竟然當真像是非常好說話一般，搭在春草肩膀之上的力道鬆開，整個人朝後稍稍退了一步。看著那個樣子，竟像是當真對於這事兒全然不好奇了一般。
春草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趙玖兒這麼快就放棄了，一雙大眼睛眨了眨，最終才確定。
可實際上，趙玖兒突然不打算問了的原因卻並非是因為突如其來不打算問了，其中原因十分簡單，僅有一個——她想到了味道的來源。
這味道看起來是如此陌生的熟悉，換句話說，就應當是她切實接觸過，但是接觸的並不多的氣味。茶香，又有了這麼一個特定的要求，那麼趙玖兒即便不用再細細思索，隻是略微琢磨一下，便大致能夠將這其中的來源猜出來了。
……
“晟哥。”趙玖兒在許晟深夜過來的時候頭一次睜開了眼睛，與黑夜之中的許晟對視。
許晟原本深夜過來看望趙玖兒都是絕對要隱瞞她的，結果這會兒直接被撞見，登時麵上露出些許尷尬。
“玖兒，你……怎麼醒了？”
這兩個月以後，許晟過來看望趙玖兒的次數並不多，明麵上來看，基本僅是剛剛超過去楊青柳那兒的頻率。
可是實際上，許晟白天能抽出空閑的時間少，許多時候都是深夜才有時間，一路上避過巡街的街使，才能夠摸上陳家看望趙玖兒。
趙玖兒是個作息規律的人，所以趙玖兒過來十次，有其中八次看著的都是趙玖兒的睡顏。
許晟原本還害怕深夜過來會吵到趙玖兒，結果次數多了，卻發現趙玖兒睡得十分深沉，根本不會被他吵醒。這麼一來二去，許晟便養成了時不時深夜過來，在趙玖兒床邊兒坐上一會兒的習慣。
可是卻沒想到……
趙玖兒看著許晟，臉上笑盈盈的，語調舒緩，“其實每次我都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