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晟這會兒已經帶著清風兩個人跑到更前麵兒的地方去探路,故而這會兒留下來與對麵劫匪交涉的人是明月。
明月原本麵色還不算陰沉,不過聽得劫匪的這麼一句話,精致的臉刷的一下便沉了下去。
“想要我們的糧食?!”他隨手便從劍鞘之中抽出平日少用的長劍,朝著劫匪平平一指,“你們可知道,這些糧食,都是要去送往何處的?!”
那劫匪又是一笑,笑聲猖狂。
“我管你們是送去哪兒的!隻要是過了你爺爺的路,就得留下!”
“你休想!”對著這麼幾個不成氣候的劫匪,明月自然便是分毫不讓。
“呸!”對麵的劫匪啐了一口,惡狠狠的又用腳將唾沫抹掉,旋即開口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下子,爺爺連你們活命的口糧都不留下!”
“小的們!都給老子上!她們車隊帶的糧食這麼多,咱們能拿走的拿走,拿不走的就全都給我燒了!”
趙玖兒眉宇之間的怒氣猛然攀升到了頂點。
他們這車隊的糧食,原本便就是救命的糧食,可這劫匪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麼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不過話說到此,趙玖兒心中雖然震怒,卻仍舊不想發生什麼衝突。
車隊之中的人並非所有的都是許晟手下的曾經軍人,還有部分人都是跟隨她的無辜百姓。如果是因為賑災的不可抗力,導致這些人性命受損,趙玖兒雖然心痛,卻尚且能說上一句天災無情。
可是如果在這兒因為這麼個理由動起手來的話,有所損傷,趙玖兒覺得當真不值。
所以就在這個時候,趙玖兒狠狠一皺眉,卻還是從馬車之中走了出來。
她一步踏出,踩上車轅,頓時便成了鶴立雞群的高度。
“我們車隊的糧食,都是去往西南賑災用的,你們劫匪,難不成就當真沒有道義嗎?”趙玖兒雖然覺得希望渺茫,可卻還是這般說了一句。
趙玖兒的聲音陡然出現,明月擔憂的看向突然出現的她,旋即搖了搖頭。
他是在勸說趙玖兒不用多費唇舌,這世間有的人,就是根本都無法共情的。
天災的苦難,這些人沒有承受過,所以就根本不懂得同情。
趙玖兒卻不理他,隻是目光真誠的看著那些劫匪。
那些劫匪在趙玖兒走出馬車的時候確實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的,他臉上的怔愣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貪婪。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們這車隊裏,還有一位如此貌美的小娘皮!小的們都給我上!活捉這小娘們,老子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他根本就忽略了趙玖兒口中所提到的關鍵信息,在說這話的時候,這劫匪頭子的目光可謂是極盡猥褻。
如果說他之前的話隻是令所有人心生憤怒的話,那麼這劫匪現在說的這話,卻是令所有人都猛地升起同仇敵愾的心思。
這劫匪如今打的是誰的主意?是趙玖兒啊!
是他們許將軍的夫人,整個車隊的精氣神!
這劫匪怎麼可以打她的主意?
登時,都不用清風再如何煽動,車隊裏所有的人,都抽出了許晟一開始便給所有人的佩刀。
學會一點兒身手皮毛的孫二柱登時便將刀往地下一甩,口中罵道,“敢對我們夫人有想法!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張廢物一樣的臉!”
這話說的粗糙惡心,可是在他身邊兒的人卻都紛紛符合,“就是就是!妄想我們夫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劫匪頭子的臉色就在這樣的辱罵之下變得陰沉的幾乎能夠滴下水來,這會兒猛地一揮手中長刀,“敬酒不吃吃罰酒!都給我上!”
霎時之間,趙玖兒都沒有來得及再說其餘的話,便是見著車隊的人與攔路的劫匪,短兵相接。
為趙玖兒趕車的車夫也是跟在許晟身邊兒的老人,這會兒朝著趙玖兒勸道,“外邊兒混亂,這馬車還算是結實,夫人且先進去,外邊兒自有我們護著,夫人放心。”
趙玖兒此刻稱得上是心急如焚,怎麼可能自己進馬車躲避,隻能胡亂的搖了搖頭。
而這麼一會兒耽擱的功夫,春草也鑽出來,就守在趙玖兒身邊兒,準備時刻為她擋刀。
趙玖兒站的高,占據了地理位置的優勢,便朝著短兵相接的地方看去。
許晟帶著的人都是有經驗的,在這種短兵相接的時候,很好的將跟著趙玖兒的“烏合之眾”擋在靠後的位置,使得對麵的攻擊打不到他們的身上。
趙玖兒原本心中擔憂得很,這會兒這麼看著,不由得稍稍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