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楊青柳又甩手砸碎了一隻花瓶,她聲音恐怖地問道:“不太好誰什麼意思!”
“這……”茅太醫忍不住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聲音低低地說道:“許夫人身體似乎是有隱疾,這次在監牢中顯然是傷了身體,引發了疾患……”
“什麼隱疾?”
“微臣無能!”茅太醫一眾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實在是此時的楊青柳太過可怕了,剛剛她摔花瓶的時候,不甚把自己的麵紗扯掉了,露出了那張可怕的臉。
楊青柳也察覺到了,伸手就去擋自己的臉,口中尖叫道:“都給我滾!滾!”
所有人都像是見鬼一樣,驚慌失措地朝殿外逃竄,結果楊青柳回過神來,看著躺在那一動不動的趙玖兒,又怒吼道:“廢物!都給我回來!”
憤怒中的她沒有看到,趙玖兒嘴角無聲勾起了一個弧度,緊接著就像曇花一現消失不見。
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隱疾,但是太醫的診斷又是沒錯的,她事先吃了一種藥丸,可以暫時改變身體體征,現在的她但凡是有個醫生來看,都會是身體虧空,難以調理。
太醫們又都回來了,一個個膽戰心驚,頭都不敢抬,楊青柳猙獰這一張臉,她摸著重新戴上的麵紗,聲音冰冷地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給我將她治好,不然,你們就提頭來見!”
平安公主本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再加上毀容之後性情越發喜怒無常,這時候人人自危,誰都不敢反抗。
他們之前的診斷結果是已經回天乏力,但是,死馬也要當成活馬醫!
一眾太醫翻來覆去地折騰,真是十八般武藝全施展了一個遍,眼看著趙玖兒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就連臉色都是肉眼可見地變得慘白。
太醫們的神情越來越惶恐,楊青柳也看出了他們的無能為力,連帶著她的心像是被挖出一個豁口,真是無法承受地發疼。
我的臉……
正當她雙眼發黑,喉嚨腥甜的時候,突然一眾太醫激動地跪地道喜:“公主。公主!奇跡啊!許夫人已經無礙,隻要注意修養,便無事了!”
聽了這話,楊青柳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怎麼著,隻是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被她努力壓住的腥甜終於從空中噴出,隨著血霧在空中廢物,楊青柳也在一陣尖叫聲中朝地上倒去。
躺在塌上的趙玖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看著倒在地上的楊青柳,心裏輕笑:自己這一摔,也算是報了仇了!
皇上給出了兩個時辰,春草隻用了一個時辰不到便已經回來了,她身後跟著一個男人,手裏拿著一大箱的藥材。男人肩背微駝,一張臉平平無奇,一言不發地站在春草身後,看上去木訥無趣。
春草回來的正是時候,剛好趕上這場鬧劇的尾巴,楊青柳被人抬上了床,跟趙玖兒正對著,一裏一外。
春草沒去管楊青柳,她闞澤躺在塌上的女住宿,慌忙小跑故去,焦急的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趙玖兒抿唇給她一個蒼白的笑容,安慰道:“我沒事……”她抬頭看著春草身後的男人,眼神微閃,問道:“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春草扭頭看著木訥的男人,然後對著趙玖兒眨眼輕笑:“藥材太重了,我自己一個人拿不動,他剛好也在,我就讓他幫我搬著。”
趙玖兒早在這個男人一出現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還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朝她眨眼睛……
她不由地失笑:晟哥還真是的,這種時候竟然還敢朝皇宮跑,鳳凰兒自己一個人帶著會不會害怕?
沒錯,那個駝背的男人就是易容之後的許晟,剛見到春草的時候,他就提出要來皇宮一趟,不為別的,就是想見見趙玖兒,看她還好不好,此時見到了,看她臉色蒼白,心裏不由心疼。
這時候,昏迷的楊青柳悠悠轉醒,剛一醒來視線就到處搜尋,最後看到趙玖兒正和春草說話,麵上終於一鬆。
到底是還活著,那麼自己這張臉就還有救!
她看著春草身後站著的男人,皺了皺眉頭,厭惡地移開了眼睛,這個男人,這是太醜了!
趙玖兒自然年沒有錯過她的這個眼神,她先是好笑地看著許晟,在許晟無奈的眼神中又是歎息:楊青柳到底是真的喜歡晟哥嗎?若是喜歡,竟然連易容的晟哥都認不出來!還真是太諷刺了!
之後太醫開口,兩人都需要靜養,於是與人帶著趙玖兒回到了剛進宮是住的地方。
等無關的人都走了,趙玖兒一改滿臉的蒼白,從床上起身,眼睛晶亮地看著許晟:“晟哥,你怎麼來了?”
“我放心不下你。”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情話了,趙玖兒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在加快,臉上開始飛紅,春草早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偷偷走開了,走的時候還滿臉的竊笑。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的就是他們兩個,許晟坐在床邊,將趙玖兒擁入懷中,懷裏的人幾日不見似乎又瘦了些,讓他止不住的心疼,“等事情了了,咱們就回去,再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