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突然說道虎狼之藥,楊青柳的眼睛閃了閃,不知道趙玖兒是不是察覺出了什麼,但是仔細一看她的臉色,毫無端倪,而且一改昨日病懨懨的慘白顏色,一看就是喝過了昨天加料的湯,這麼想著,她突然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但她仍是不放心,隻是狐疑地問道:“這麼些藥材當真是給我一人用的?”
當然不是!走之前不坑你寫好東西怎麼能夠甘心,但是心裏這麼想,趙玖兒肯定不會這樣說,她先是驚訝地抬起頭,似乎是不解楊青柳為何會這樣問,然後突然像是反應了過來,微不可察地一笑,說道:“公主盡管放心,所謂虛不受補,民女的身子就是這樣,便是將那些好物都給了民女,民女也是用不上的,這時候又何必去做這自掘墳墓之事?”
她說的毫不在意,楊青柳心裏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終於是鬆口了:“本宮庫房裏也不曾有這等珍品,待本宮去向父皇討來,你便即刻為本公主調配解藥!”
誰知趙玖兒還是搖頭拒絕:“此時還不行。”
“你敢戲耍本宮!”楊青柳是勃然大怒,眼看就崩不住自己那暴脾氣了,趙玖兒淡淡說道:“還缺了藥引,沒有藥引就是吃再多也是沒用的。”
楊青柳早就已經不耐煩了,她啞著嗓子壓住怒氣問道:“還差什麼,本宮派人去取!”
然而趙玖兒還是拒絕:“不行,這味藥需要我自己去采摘,若是有丁點疏忽,那就是解藥變毒藥了,到時候若是誤食,隻怕不單單是公主這張臉,便是這條命都不一定能留下。”
“那你便說,在何處能找到那藥!”
“此味藥說來稀奇,平日裏倒是能見到,但是極其稀少,隻在懸崖上是最多,且藥效最好的,皇城外又一處懸崖,民女便想著去哪出碰碰運氣。”
她說的雲淡風輕的,楊青柳卻是一點都不放心,光是給她解毒的這幾天就狀況百出,若是放趙玖兒自己一個人去,讓她逃了怎麼辦,就是派別人跟著她都不放心。
於是她沉吟了一會,終於下定了決心,“本宮同你一起去!”
“如此不妥,”趙玖兒勸慰道:“公主現在不宜外出,現在這樣的症狀,若是碰上什麼使人過敏的東西,恐怕會引出體內毒素,加重病情。”
但是楊青柳她能聽進去嗎,趙玖兒越是勸她她就越想別著來,於是眼尾一挑蔑視到:“若是這樣,不是還有你這個抓藥的,要是你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我看還是趁早讓父皇將你打入大牢!”
趙玖兒就等著她作死呢,這要是不出來,怎麼作死。於是假意勸阻,卻是越勸越讓楊青柳叛逆,最後還拿出身份壓著趙玖兒帶她一起去。
兩人此次的出行並沒有多少人知曉,一方麵是楊青柳不想又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毀容了,一方麵是這次外出趙玖兒並不像讓太多的人知道,特別是皇上,於是幾句話一挑撥,本就不想帶多少人的楊青柳更是一個人都沒帶,跟著趙玖兒身後就偷偷出了皇宮。
趙玖兒也知道此時兩人身後不可能沒有人跟著,以皇上這麼疼愛楊青柳的份上,他們現在身邊肯定有隱藏的暗衛。
但是暗衛基本是不現身的,對於趙玖兒來說,隻要不在她眼前晃悠,她不介意有人跟著。況且,她本就不打算做什麼,是公主自己任性,非要隨自己外出,所以才導致自己病情加重。
看,多好的借口,一點都不容別人反駁,特別是對於楊青柳自己來說,自己做下的苦果,別人苦苦勸阻沒有效果,那就隻能自己吃下去!
兩人是騎馬趕去懸崖的,因為是一大早,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連天都還是剛蒙蒙亮,兩人一路快馬加鞭不多時就到了。
大早上,懸崖上還籠罩著朦朦朧朧的霧氣,等穿過了水霧,楊青柳的臉上似乎更嚴重了,但是她自己毫無察覺,隻是一個勁地催促這趙玖兒快一點。
趙玖兒眼角的餘光瞥到她漸漸發紅的臉,腳下的步子不快不慢,直氣得楊青柳心口不住起伏,在她不知不覺間,臉上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不知過了多久,趙玖兒終於在懸崖便見到了一簇相擁而生的花,看上去有點像水仙,但是花朵比水仙要小,葉子生的也不相同。
“呀!”趙玖兒指著那從花,一臉喜色:“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咱們趕緊趁著太陽還沒出來把它采下來,不然會失了藥效。”
楊青柳也是滿臉喜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癢,就像是又小蟲子在爬,但是之前趙玖兒交代過,臉上不能撓,會留疤,所以她還真不敢碰。
現在聽到終於找到了,頓時情不自禁地跑過去,蹲下.身就要去摘,此時,她離懸崖隻有一步之遙,但是她卻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