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香幸災樂禍的瞥了一眼沈若華,笑著點頭:“那就多謝二姐慷慨贈禮了。”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微微有些不是滋味,這同樣都是楊老夫人賞的鐲子,怎麼偏偏沈若華就小氣的端著,連同府的姐妹都不舍的送,而沈蓉大大方方的就送了出去,到底還是老二家的孫女懂事。
沈蓉說道:“三妹也不用謝我,我這是替大姐和你賠不是呢,無非是一對翡翠鐲子罷了,大姐是個念舊的,舍不得給你也是有道理的,隻盼不要傷了我們姐妹感情就是。”
不等沈蓉開口,早已落座在對麵的金夫人就從手腕上褪下一對鐲子,讓嬤嬤給沈宜香送了過去,“這鐲子夫人送我後我戴了有一陣了,和大小姐那對不甚相同,三小姐別嫌棄便是。”
沈宜香接過鐲子心情就垮了下來,這紋路是差不多,可摸在手裏質地可是差了一大截子,況且這翡翠鐲子上還有些劃痕和磕痕,怎麼看怎麼劣質。
沈宜香心裏頭也有數,心想她們母女就是有備而來,這鐲子鐵定不是楊老夫人賞的那一對。
“二伯母說笑了,宜香怎麼會嫌棄呢。”沈宜香別過頭把鐲子給了侍女。
沈蓉站在沈若華身前,慢悠悠的笑。
沈若華端起手邊的一盞茶,慢條斯理的吹了兩口,“外祖母給母親的鐲子是祖上傳下來的,聽聞是高祖皇帝的皇後贈給楊家的重禮,母親一次也不舍佩戴。我看金姨這對,倒是戴的久了,陳舊了許多。”
沈蓉笑意僵在了嘴角,坐在對麵的金夫人也微微羞惱的端起一杯茶掩口,沈若華這是故意要告訴在場的諸人,楊氏手裏的那對鐲子是無價之寶,金芳手中那對根本不能與之媲美。
明明沈蓉是做了人情,到現在的地步反倒騎虎難下,她去哪裏尋一對和楊氏那鐲子一樣貴重的送給沈宜香!
沈蓉幹巴巴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大姐舍不得將鐲子送人,原來是有這麼一段故事在裏頭。”沈蓉暗暗咬了咬牙,俯下身子,“是我誤會大姐了,姐姐恕罪。”
“無礙。”沈若華微微抬起下顎,一雙桃花眼裏意味深長。
老夫人聽了沈若華的話,心裏頭的不適才散了去,擺擺手讓沈蓉坐下,“好了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了。宜香也別覺得委屈,你二姐給你了一對鐲子,不論優劣,你都要好好謝謝人家。”
“祖母說的是。”沈宜香心裏頭不屑,嘴上還是應的好好的。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老夫人才放了人回去。
沈若華同楊氏在正堂不遠的地方分開,獨自往驚蟄樓走。
廊外還下著小雪,薄薄的在地上鋪了一層,沈若華站在環廊邊上,沉默的看著漫天飛雪,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功夫。
跟在她身後的冬螢和秋禾凍得瑟瑟發抖,冬螢肯垂著頭等,秋禾卻受不住這冷風,正準備上前勸沈若華離開,邊上就響起了腳步聲,一個小廝頂著一身雪快步跑來。
“給大小姐請安,方才丞相府的人來送了封信給大小姐,說是白小姐給大小姐遞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