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賢妻”(1 / 3)

“跪下!”

楊太師長袍一甩,冷眼看著他道。

楊苯麻利的跪在地上,一臉惶恐:“父親,兒子不知做錯了何事,惹父親震怒,請父親明示!”

“你做錯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楊太師叱道,走上前微微俯身,“你現今已是三十有五,有妻有子之人,在朝堂混跡多年,竟然混出了這麼個窩囊性子!為父平時叮囑你的話,你都忘到腦後去了!”

“兒子不敢!”楊苯十分畏懼楊太師,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心裏不斷思忖自己哪裏做錯了事惹了楊太師。

但他左思右想,就唯有在寧城時的事了,但這事合該瞞得死死的,楊太師怎會知道。

楊苯轉了轉眼珠,心想楊太師興許是在詐他,吞了口口水,佯裝鎮定:“父親,兒子知道,您在為之前,臣與太子的事情生氣,兒子已經知道此事是兒子辦的不妥,請父親息怒,別氣壞了身子。”

楊太師長歎了一聲,退了幾步坐在太師椅上,緩緩搖了搖頭:“到現在,你還在為太子隱瞞。老二,這些年為父教你為官之道,你竟半點也沒聽見去?為父告訴過你,你現在是太子的老師,但坐在龍椅上的,才是你真正的君主!”

“皇上還正在壯年,你就已經在替太子登基做打算,甚至明知他品行不端,還處處掩護。若太子為人值得你如此,為父也不說什麼,但他分明已經恨上你,恨上我們楊家!你居然還無動於衷!”

楊太師將手底下的扶手拍的啪啪響,楊苯麵如土色,詫異的看著楊太師,身子微微哆嗦著,“父親,您是怎麼知道此事的!”這事除了他,大約隻有太子知道,難不成,他身邊還有父親的人?

楊太師眯了眯眸,“你與太子離京那一日,我便看太子對你抱有怨恨,你身為朝廷命官,太子的老師,若是死於他人之手,必要徹查。但寧城正欲水患,若是你死於天災,便不必擔憂被人查出。為父擔心你,才讓人保護著你,本以為你能在他動手後醒悟,沒想到……沒想到你這孽子竟然!”

“父親——”楊苯連滾帶爬的來到楊太師腳邊,滿是褶皺的老臉上滿是苦色:“父親,兒子也是……也是一時心軟,太子畢竟是兒子精心栽培,況且您,不也是視太子為未來儲君嗎,太子他也是被人挑唆,那人也已經被他斬殺,太子已經回頭了父親!”

“愚蠢!”楊太師一腳將他踢開,“你發現了他的秘密,他當然不能讓你說出去!他就是看準了你這懦弱愚忠的性子,才設計來耍你!死一個謀士算什麼,他是太子,天下多得是能人異士在他手下!你便因為他殺了個無名小卒,便信了他對你生了愧疚?你這麼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裏去了!”

這麼多年過來,楊太師為了保護楊家,處處謹慎。當年他明知先帝對自己有覆滅之心,才故意讓楊苯做了太孫的老師,他叮囑過楊苯,不許與太子太過親近,恪守師生關係就好,決計不可多交。

他卻早已將這話忘到了腦後,他當真是全心全意為了太子?楊苯是楊太師親兒子,他眼底有什麼,心底想什麼,楊太師清清楚楚,無非是不到時候,不想點破。可不成想他變本加厲,做事越發不帶腦子。

若真再讓他這樣下去,他們這個家,遲早要毀在楊苯的手裏!

“你給我記住了,日後除了授課,你離太子遠些!現下他尚有些畏懼你,暫不敢對你動手。”楊太師站起身,煩躁的在屋內踱步,須臾,扭頭看了一眼他問:“你身上,沒有把柄在太子手中吧!”

楊苯低垂的眸驀地有些閃爍,沉吟了片刻,應道:“沒有。”

楊太師正急著,便信了他這話,籲了口氣點點頭,“沒有就好。你將為父的話牢牢的記著!日後若再要我知道,你與太子親近半分,休怪為父不留情麵!”

楊苯將前額貼在地上,乖乖應了聲:“兒子遵命。”

沈若華和沈戚回到沈家,先去了正堂拜見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不冷不熱的喊了沈戚起來,問了幾句在寧城過的如何,便沒有再問,瞧她二人身後沒人,擰著眉問:“你們父親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父親落後我二人一步,現下大約快到了。”沈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