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七章 一脈相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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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穿過抄手遊廊來到內閣的廂房,珠兒候在門口,躬身迎了二人進門。

隔著一道珠簾,內室的氣氛有些冷凝,可見穗姨娘與沈正元相對而坐,穗姨娘臉色有些發白,不大安樂的模樣。

楊氏和沈若華一前一後走進內室,廂房的房門合上,她們母女在軟榻對麵的太師椅坐了下來。

楊氏掃了一眼二人,目光落在穗姨娘身上,關切的問:“你怎麼了?看著臉色不好,可是肚子裏的孩子又鬧騰了?”

穗姨娘扯出一抹笑容,垂眸搖搖頭,“不是,小少爺很老實。隻是、最近事多,妾身總是提心吊膽,昨夜沒怎麼睡好,所以今日妝容看起來有些憔悴,還請夫人恕罪。”

楊氏嗔怪的看了眼沈正元,“二弟再如何氣惱,也不能來穗姨娘這裏撒氣啊,穗姨娘現如今有孕,本就身子不爽,二弟還來這兒與她發脾氣,實在是不應該!”

沈正元臉上有些掛不住,解釋道:“我也不想,隻是此事哽在我心裏!”

“我與二弟一樣不好受,可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大哥既然能和金氏隱瞞這麼久,必定是早有準備,若輕舉妄動大有可能打草驚蛇!二弟不想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吧!”楊氏冷著臉訓斥道。

沈正元自知無理反駁,懨懨的挨了罵,穗姨娘打量了他一眼,溫聲對楊氏道:“大嫂也別怪老爺,妾身知道老爺心裏不好受,實則老爺已經謹記大嫂的叮囑,極力隱忍了。隻是……隻是昨日又生了事端,叫老爺好不生氣……”

沈若華悠悠開口:“怪不得二伯今日急匆匆的將母親喚來,想必也是因為這件事了吧。”

楊氏:“二弟究竟得知了什麼事?”

沈正元擰緊了拳頭,脖頸間腫脹了一圈,噗嗤噗嗤的喘著氣,像一頭暴躁的公牛。

穗姨娘攥著手裏的巾帕,頃身上前:“是這樣。除夕那天,老夫人吩咐我第二日去她那兒取一些保胎的藥。我第二日就讓珠兒過去了。聽說老夫人除夕那一日睡的不好,我特意叮囑珠兒別驚動了老夫人,所以她腦子笨,想岔了,自己就擅自闖進了長鶴堂尋藥,誰知……誰知無意聽到了些事兒……”

珠兒埋頭走上前,兩邊行了個禮,說道:“奴婢去長鶴堂的耳房尋找老夫人給姨娘準備的藥膳,不知為何,奴婢進長鶴堂時沒見到一個下人。奴婢自己找到了藥膳,正打算離開,就透過窗紙瞧見,梁嬤嬤領著大老爺過來。”

“奴婢怕被斥責擅闖,就沒敢出去,在耳房躲了起來。誰知道……誰知道卻聽見!”珠兒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繼續說下去,便被沈正元的拍案聲打斷。

楊氏與沈若華投目過去,見他比方才更加激動,一番話幾乎是咬著牙根說出來的:“母親得知了沈正平和金芳的醜事,居然還替他隱瞞了下來!答應他不再插手,還想繼續瞞著我!”

“她一向偏心大哥,覺得我處處比不得他,現下居然為了保住他的名聲,寧可讓我吃了這啞巴虧!”沈正元對珠兒和穗姨娘的話深信不疑,不但相信了沈老夫人偏袒沈正平,還信了沈老夫人會保金氏。

“穗兒告訴我此事後,晨昏定省我還曾旁敲側擊,沒想到她一點要告訴我的意向都沒有!還裝作什麼也不知,隻要我說沈正平一句不是,她便變了法的訓斥我!為了坐穩她沈老夫人的位置,她怕是從未考慮過我的感受。”

沈正元唇齒間微微作響,聽得有些滲人。

楊氏收斂了眸間的笑意,輕歎了聲說:“沈正平畢竟是戶部侍郎,戶部尚書又是他的嶽丈,他之前賑災在皇上那兒留了不少的好印象,料想過不了多久便會升官。老夫人喜愛權勢,取舍之間,自然舍去了二弟。”

沈正元冷著臉揮落了桌上的茶壺,咬牙切齒道:“她便是個攀權富貴,一日權勢都不舍得離手之人!當年爹爹在世時偏寵姨娘展氏,府上的中饋之權都交給了展氏。她當初為了奪權,還親手掐死了展氏!”

沈若華擺弄腰中玉墜的手指一頓,倏地抬起了頭,勾起一抹笑容:“二伯說的這位姨娘,姓氏好生特別。我記得大理寺卿也姓展,殊不知可有什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