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平靜了下來,冷笑道:“我知道了,想來定遠侯府就是看她白箏嫁妝豐厚,才這般另眼相待吧?侯爺可別忘了,她的嫁妝方才都已經輸給我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剛才隻顧著和白箏打賭,要走她所有的嫁妝。如今自己贏了,卻還沒有認真想過怎麼把嫁妝抬走的問題。
那可是整整十裏紅妝,隻怕要幾十上百個小工才能抬完吧?
這可是眼下最該解決的事了。
想到這裏,她先是看了眼陳國公,卻見陳國公擰著眉,一副懶得看她的模樣。
她咬了咬牙,對紫蘇下令道。
“紫蘇,你快回府去叫些人來,把侯府院子裏的嫁妝都抬走。記得多叫些!”
“是,夫人!”紫蘇開心地應道。
“慢著。”她想了想,又攔住了要出門的紫蘇,“記得去將軍府時,直接同母親要人手。”
紫蘇這才意識到白笛所謂的“回府”是讓她回將軍府,這讓她臉上閃過一絲複雜,怯怯地看了陳國公一眼,還是踏出了門。
不過這也難怪。
自白笛嫁過來後,陳國公府的人就沒一個拿正眼瞧過她,紫蘇若是去找陳國公府的下人,隻怕一個也叫不過來。
隻能讓她回將軍府去求大夫人趙氏了。
好歹這個母親還念著自己是她的親身骨肉,多少肯留點情麵。
看著紫蘇急匆匆離去的身影,楚後眼中閃過一絲厲光。
“白箏,想不到你竟如此歹毒,對著自己的親堂姐,還能下此重手毀她容貌,簡直膽大包天!來人啊!”楚後揚聲道。
鳳臨淵眼神一凜:“皇後娘娘這是想要作甚?”
“作甚?你說本宮要作甚?你這位夫人,殘害堂堂國公府,嫡長公子的正妻,毀人容貌無異於要人性命,此等毒婦,就該施以鞭刑打入天牢!”楚後厲聲道。
逸王鳳臨淮聽得臉色一變,忙上前求情道:“皇嫂息怒,我看此事另有隱情,還應該再仔細查查才是。”
“還要查什麼?懷眉的臉便是鐵證!”楚後手一揚,直直指著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麵的懷眉,“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本宮的貼身婢女的臉,如今也被她毀了,這筆帳,本宮還要和她好好算算才是!”
眼看楚後出麵當了惡人,鳳臨澈便端坐上位冷眼看著,視線掃過在場眾人。
隻見這殿上,有人麵露鄙夷,有人激動非常,有人一臉震驚,有人擔憂甚深,唯獨跪在地上的那個紅衣女子,麵上一派平靜。
明明所有人都在為她爭執,偏就她一副置身事外,仿佛此事與她無關,又仿佛勝券在握的模樣。
勝券在握?
鳳臨澈搖了搖頭,對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如今分明已是鐵證如山了,她翻不了身了!且不說她是不是真的害了白笛,如今楚後身邊的貼身宮女卻是明明白白,被她害的容顏俱毀,光這一項罪名,鳳臨淵也護不住她。
更何況,鳳臨淵還要為她付出侯府至寶的代價。
她怎會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