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上翻開的帖子扔在桌上,蘇管家有些哭笑不得的跟蘇朗說:“你看看現在這些人,他們真的就以為燕王府從此沒落了嗎?這種放在往常,也隻能勉強進燕王府坐坐的人物也敢口出妄言,由此可見,現在燕王府在外人眼中都是怎樣的境況了。”
“有些人愛做白日夢,就讓他們折騰去,正好原先府中的人也沒有篩幹淨,趁著這次機會,將他們一並處理了去。”蘇朗看也沒看,將那帖子折起來,隨手往旁邊一放。
“府裏的賬本已經核查的差不多了,裏頭確實有些小問題,看著像是出去采買的人一時貪財,不過缺的那些銀子還不夠有些仆人半年領的工錢,並不是什麼大事,我想著將他叫來訓斥幾句,讓他將銀子還回來就罷了,隻是這樣的人以後不能再用。”
蘇管家看著蘇朗說的頭頭是道,心中點了點頭,以小見大,在這樣的小事情上都能考慮的這樣清楚,以後再遇上大事,應當也會多想一想的罷,這樣以後若是自己……也能放心了。
宮中,許貴妃知道了蘇管家入宮將房契送給皇帝的事,心中明白這是李昭煙與蘇管家商議之後做出的決定,卻還是沒有忍住去乾清宮請了安。
說起閑話時,許貴妃忽然問道:“臣妾這些天來請安的時候總見皇上麵帶喜色,也不知道這事情臣妾是否方便知道?”
宮中前些天的傳言皇帝已經查清楚了,隻不過許貴妃知道以後說不想追究什麼,皇帝也就什麼都沒說,隻是將皇後身邊的人又換了一批。
“這倒沒什麼不方便說的,現在外頭知道的人已經很多了,就是先前燕王府的管家送進來了一些房契,那裏頭有一個莊子,朕幼時還去那處避過暑,隻是後來被賞給了燕王,這兩日正還抽空去瞧過,還是那時的樣子,到了燕王手裏之後,他也沒改動一下。”
人上了年紀就喜歡懷舊,就算皇帝他處在這至高無上的位子上,也擺脫不了常人都會有的一些情緒。
許貴妃聞言也笑了,“原來是這樣,不知道臣妾是否能有機會也去那裏走一走,能讓皇上您都這樣懷念的地方一定很不錯。”
“自然是有機會的,如今天冷,等到來年天氣熱了的時候朕帶你們去住一段時間。”皇帝心情好,答應的也痛快。
“那臣妾可就將您這話記下了。”
兩人說笑了一陣,許貴妃知道皇帝稍後要見幾位大臣,十分知趣的告退了。
且說那邊林子裏,李昭煙與女暗衛雖說中途在城鎮中停了一天一夜,可一路上的辛苦哪裏是輕易就能緩和過來的,進了林子裏之後的行進速度變得很慢,李昭煙越來越著急,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王妃,您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先靠在前麵的樹上歇一下罷,想必您也不願意見到王爺的時候讓王爺看見您這副憔悴的樣子。”
李昭煙心裏想著事情,還真沒發覺自己已經累了,聽到女暗衛的話之後看了一眼與自己是隔了幾步路的一棵樹,這林子裏的樹都長得茂盛,或許是因為進來的人少,林中的樹木並沒有被砍伐過的跡象,單是是眼前這顆就需要幾人合抱才能圍攏。
女暗衛的話也是出於好意,並且因為她先前擅自做主的事,李昭煙也擔心如果自己拒絕的話,她會不會再次將自己打暈,於是就點了點頭。
“也好,反正現在已經接近林子深處了,稍作歇息之後就一鼓作氣地走進去罷。”
說著,李昭煙往那棵樹的方向走了幾步。
正到跟前,一旁已經幹枯了的草叢裏忽然竄出一條蛇,應當是被李昭煙的腳步聲驚到了,蛇直接朝著李昭煙的腳踝上咬了一口。
女暗衛聽到李昭煙的驚呼,疾步上前將那條蛇挑開,“王妃,您快別動。”
用布條紮住李昭煙小腿,女暗衛劃開她被毒蛇咬到的那一處,暗色的血流出,讓人看了就覺得心中不安。
等到流出來的血的顏色逐漸正常,女暗衛連忙將早就已經拿出來的止血散撒在傷口上,將傷口周圍的血跡擦拭過之後給李昭煙包紮好傷口。
李昭煙也已經服下了臨行前帶著的藥,臉色比方才稍微好看了些。
見李昭煙還想繼續趕路,女暗衛正要開口阻攔,卻見李昭煙身子晃了晃,隨即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