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居正園寂靜如水。
蘇長安身穿月白色長袍,慵懶坐在太師椅上,在月光下閉目養神。
“將軍。”蘇一出現,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不易察覺的信物。
蘇長安睜開眼睛的刹那,猶如流星劃過夜空,留下一片耀眼的光芒。他將目光緊鎖在了蘇一手中的物品,那包裝在外的布昂,他很熟悉。
“此物是從雀樓閣樓下找出來的。”蘇一將手中信物交上去,便如木偶一般側身一動不動,靜靜等候蘇長安的吩咐。
當蘇長安打開水藍色的布昂,看到一張折疊很用心的信件和一個做工精致的發簪,他拆閱信件看過以後,漆黑的眼眸立即有著一道掠奪的光芒。
“傳令下去,將此物‘小心’保管。”蘇長安“小心”二字咬的很重,蘇一伴隨在蘇長安身邊多年,自是明白他話中有話。
故而接過信物後,蘇一便將信件和發簪放在了書櫃的暗格,而後主仆兩人心照不宣的先後離開。
在二人走後,書房裏再次走出了一個人影,他將蘇一放好的信物拿走,縱身一躍消失在黑夜之中,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將軍,是否用屬下查探是誰?”
書房外茂密的柳樹上,蘇一和蘇長安二人站在上麵。當看到人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蘇一詢問。
“有何好查的。”
蘇長安薄唇微微上揚著:“這衛國疑心病最重的人是誰,天下人不知難道你還不知?”
蘇一低頭,沒有回話。
次日,當陽光照耀在了雀樓閣的床上,能夠看見錦被裏有著一個不易發覺的鼓包,如果不是那三千青絲,林婆會覺得錦被裏沒有人。
“古小姐,起床了。”
喊了數聲以後,林婆覺得不對,走上前掀開被子的時候,這才發現錦被裏的人麵色通紅,身上的溫度燙的驚人。
她的皮膚上麵,更有著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紫紅色印跡,像是在證明,她昨日經曆了何等瘋狂的歡愛。
“憐兒你過來看著古小姐,我去找將軍!”
眼下古玉瑤發燒燒的神誌不清,倘若等到蘇長安回府才稟報,不知蘇長安又要發多大的脾氣。
“嗯!”
憐兒立即站在古玉瑤床前,看著這個曾經有著豐盈身材,像是剛出鍋的餃子一般水靈靈的二十二姨娘,而今枯瘦如柴麵色無光,心中百般複雜。
“憐兒……”
方才還是燒到沒有神智的古玉瑤,在林婆出來廂房以後,立即就抓住了憐兒的手臂。
一向是倔強的大眼睛裏,此時滿是哀求。
“我求你,放了我!”
憐兒內心始終是可憐古玉瑤的,可是她又害怕蘇長安會殺了她。所以當古玉瑤求她的時候,她猶豫了片刻,最終是搖了搖頭拒絕。
“憐兒,我知道你心地善良,這世上除了你能救我再也沒有人能救我了!”
古玉瑤放下自己的尊嚴,苦苦哀求:“倘若你不願意放了我,那你也別攔著我可好?”
“小姐,你有何苦為難奴婢?”不管是放還是不阻攔,一旦古玉瑤出事,她憐兒必死無疑。
“既是如此,那我也隻能說聲抱歉了。”
古玉瑤推開憐兒,對著床幃狠狠地磕了一下,不過是眨眼間她光潔的額頭之上,就已經布滿了血花。
“不,不……”
憐兒驚慌,手足無措。她剛想攙扶著古玉瑤,就立即是被人用一道蠻力甩開,幸好林婆扶住了她,不然她也要頭冒血。
“杖責十棍!”
蘇長安冷冷下令,將輕如蟬翼的古玉瑤緊緊抱在懷中,大步流星走出雀樓閣。他的懷裏,古玉瑤迷迷糊糊睜開一雙大眼睛,見到是蘇長安後,驚慌的小臉變得安心,用著輕不可聞的聲音說著。
“長安哥哥,阿瑤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