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心盡力來維持這戀愛關係有什麼用啊。”
話音剛落，陳琛手機響起特別關心的提示音，是陶近水發來的。
陳琛嘴上是那樣說著，手卻快速拿起手機，視線掃過那一行黑色正楷的冰冷文字之後，整個人又失去了精神。
“怎麼了？”沈一川關切問道。
“她說一會有事，來不了了。”
又是一陣沉默，沈一川拍拍陳琛肩膀，率先付了奶茶的錢。
“白跑一趟。”
陳琛嘴裏嘟囔著，有心安慰他，沈一川回學校的一路上講了不少冷笑話，陳琛倒也配合著笑，估計心裏還是挺難受的。
別人不知道，沈一川心裏清楚，看陳琛平時吊兒郎當好不正經的模樣，其實真談起戀愛來，比誰都用心。
……
次日，忻靖山起了個大早，沈一川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背了十幾個英語單詞了。
沈一川用冷水洗了把臉，倦意仍是揮之不去，有氣無力說道：“學長真是用功啊。”
“我高一要是好好學習，也不用起這麼早來補以前的窟窿了。”
忻靖山端著咖啡小口飲著，有了秦楚軒的前車之鑒，他真怕上課稍微一犯困就被忻靖澤當把柄能說教好幾天。
沈一川不由好奇問道：“學長是轉校生來著，哎我還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是城關那邊的嗎？”
舉著杯子的手頓住，忻靖山視線掃過沈一川的充滿朝氣的臉，淡淡說道：“是在城關，很一般的學校，不值一提。”
隱約能察覺到忻靖山對這件事的抵觸拒而不談，沈一川心中更添了幾分好奇，他當初也是壓線進的元和一中，學校的錄取名單下來之前，他一直會擔心會落榜，想走後門但連繼父都沒有辦法，畢竟元和一中為了升學率，是不會收中考分數線夠不上的歪瓜裂棗的。
就算忻靖山是教導處主任的弟弟，但如果分數不夠的話，怎麼轉都不可能轉進來的。
忻靖山裝作漫不經心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沈一川一愣，轉而笑道：“這不上學長剛好說起你高一來了嘛我就隨口一問。說不定啊我有朋友是你以前的校友呢。”
“應該沒那麼巧，我那學校很爛的。”
忻靖山斬釘截鐵，又怕沈一川起疑心繼續追問，忙收拾好東西快步離開宿舍。
又怕在食堂和沈一川遇見，忻靖山連早飯都不吃了，直接往教室走，巧妙圓滑的應付過去自己不願意談及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弱項。
事實上，大部分都這樣。
忻靖山在心裏自我安慰，進教室之後又沒了心情看書，呆呆坐著。
“今天來這麼早，來了就發呆？”
秦楚軒輕輕推了忻靖山一把，他正在被新學的古文，精神狀態不錯，看來一個周末的時間，他已經調整好狀態了。
忻靖山扯了扯嘴角，想不出來要回什麼話，便擺出幾分虛弱模樣，用了慣用的手段，說道：“不太舒服，早飯都沒吃。”
秦楚軒關切道：“難受的厲害嗎？需要什麼幫助的話，盡管跟我說。”
搖搖頭，忻靖山趴到桌子上麵朝著窗戶。
咖啡因子的作用下，忻靖山頭腦異常清明，卻沒有想著高二學子該想的東西，滿腦子全都高一的事情。像看電影似的，一幕幕在他腦海裏重現。他被譏諷被嘲弄被針對被欺辱，最後無可奈何，隻能離開那所學校。
至於緣由，他至今仍未覺得自己有錯，卻不敢向除兄長以外的人談起，尤其是，沈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