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渝跟李紱相見恨晚,在很多方麵都有共識,便趁著談興足足喝了半夜的酒,後來寧渝實在是不堪酒力,便撇下了李紱,找了個地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寧渝醒來時,卻發現已經到了晌午時分,幾名侍女步履輕緩地走過來,將毛巾水盆都一一準備妥當,等著寧渝起床,服侍寧渝洗漱。這種奢華的生活已經是寧渝很久沒有過了,常年在軍中的日子,讓寧渝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有些發鏽,此時這般溫香軟玉倒有些不習慣。
“這是什麼地方?昨夜我怎麼都沒什麼印象了?”寧渝揉著有些發沉的腦袋,低聲問道。
“回大人的話,這裏是巡撫衙門,昨夜大人大醉,周大人便將大人安排在了此處。”侍女輕聲回答道。
寧渝這才想起來,自從進城之後,便占據了巡撫衙門,作為自己的辦公之地。不過這些侍女倒沒有什麼印象,似乎是剛剛臨時安排的一批人。
不過寧渝心裏也比較放心,現在負責自己生活起居的人,正是周管家的兒子周同,跟著自己也有許多年了,因此寧渝也一直讓周同負責這一切。
“李先生呢?現在在何處?”寧渝一邊熱毛巾擦拭著臉龐,一邊詢問道。
“回大人,李大人昨日也是大醉,安排在了隔壁的院子裏。”侍女倒是頗為機靈,回答問題也是一板一眼,想來這些常年養在巡撫衙門的侍女,早已經養出了這般察言觀色的能力。
“大人,時辰快到了,是不是該去衙門了?”寧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嗓門略微有幾分粗獷豪放。
“這家夥,難道不知道睡懶覺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嗎?”
寧渝在心裏腹誹著,不過他也知道,今已經提前安排了跟投降的江西官員會晤一事,重在收買人心,卻是不好推脫。這一次的會晤,將會直接關係到,整個江西是否能夠真正成為複漢軍的助力。
在目前複漢軍旗下,已經初步囊括了湖北、湖南以及江西三省,隻是因為複漢軍本身就起於湖廣,與當地的士紳地主本身就有很身後的關係,因此占據之後也能很快消化掉,從而為複漢軍提供源源不斷的兵力和物資。
但是江西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這裏的地方勢力對於複漢軍的進入,還是有一定的敵意,在協助清軍時也比較得力,隻是在複漢軍將江西全境占領後,如今的江西地主士紳也將會麵臨新的選擇。
因此寧渝也十分看重這一次的會晤,不過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開端,那就是剛剛投奔過來的李紱,出身江西臨川,本身就是江西士紳的代表,由此人來鍥入江西地方,將會為複漢局打下一個十分牢固的基礎。
當然與此同時,寧渝也給江西地方勢力準備了一份禮物他將會任命李紱為南下都督府長史,這幾乎是將南下都督府的政事全部交給了李紱打理,幾乎成了整個都督府的二號人物。這在之前是前所未有的,不僅是對看江西士紳的拉攏,也是對李紱的認可。
若是原先還沒有了解李紱此人稟性,寧渝最多也就是給個主簿的位置,以示恩寵。可是自從經曆過昨日的勸降和飲酒,讓寧渝深深發現了此人身上的才能,堪稱國之大才,而有此大才若是不用,那才叫浪費。
過了半晌,寧渝穿戴整齊,除了嘴裏還有一絲淡淡的酒氣,便無其他失態之處,穿著一身頗為華貴的錦衣,卻是與平時幹練的軍裝打扮大為迥異。不過這也是寧渝有意為之,在他看來若是依然穿著軍裝前去會晤,恐怕會顯得殺氣過重,不利於緩和氣氛,如今這麼一身,反而更加容易親近。
出了大門後,寧渝才發現李紱此時也站在了門外,他躬身行了一禮,笑道:“大都督,昨日這酒倒是喝得人渾身爽利,在此謝過了。”
寧渝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今日卻是還需先生陪同,咱們一起去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