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靈龍陣,乃是清絕宗的守護之陣,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於宗派之中,乃是前清雲宗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才會使用出來的法陣。
很多修士,已經死亡在了聶塵放出的遊蛇之下,大約隻有一半子弟,來到了這裏,加入到了法陣之中。
“嘯!”這些人按照一定陣容排列開來,組成了一條龍形,每個人的從眉心滴出鮮血,在維持法陣;一個青色龍形的虛影,緩緩浮現而出,仰頭長嘯起來;而那些衝來的遊蛇,竟然在撞上青龍的瞬間,灰飛煙滅。
所以,最終,那些遊蛇,都徘徊在這青龍的虛影之外,發出稀稀疏疏的恐怖聲音,密密麻麻,或穿梭空中,或蜿蜒地麵,層層疊疊,令人毛骨悚然。
“不要分心!”清消也是頭皮發麻,但為了避免宗門子弟分心,使得陣法奔潰,他不得不壯起口氣大聲吼道:“宗主他們會殺了入侵者,大家集中精神主持好法陣,不要斷了祭獻。”
他所說的祭獻,便是對著陣法的祭獻,是那些宗門子弟眉心處,一滴一滴落下的,富含靈氣的鮮血。
每個清絕宗的子弟,都在期盼著難熬的過程,盡快過去;都在期盼著他們的宗主和那使者大人,盡快將那叛逆和入侵者,解決掉;他們心中這樣堅信,隻不過過程難熬,少忍受片刻,都是老天的眷顧。
“看來,不認真一點,根本無法將那拿下。”那天寒使者看著聶塵,像獸一般的嘴巴中,發出沙啞陰森的聲音,“啊,接招吧!”
天寒試著,再一次動了,猛力一踩空氣,瞬間向著聶塵衝去,身影消失;而聶塵這一次,也沒有攜帶,其身影扭曲間,也從遠地,消失不見。
鐺鐺的撞擊之聲,不斷從清夜眼前的那片空間之中傳出,而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明滅閃爍,似乎在空間穿梭一般,霎時出現在這裏,瞬間又閃到了那邊。
整片空間,都在動蕩,聶塵和天寒使者撞擊、瞬間露出聲音的地方,如同水波一樣的能量波紋,成圈擴散又消失。
“如此強悍的肉身,沒想到他竟然能夠跟得上使者的速度……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態……”清夜心中惶然,對於聶塵的強大,在腦海之中又刷新了一遍認識;他自認為,以他此刻的身體,很難與這種驚人表現下的聶塵,相抗衡了。
“他竟然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這怎麼可能?”清消想起曾經那個紫陽一脈的少年,那時候他還是一個極為稚嫩之輩;而後來,有淪為奴隸,被滿世界追殺……可是他如同這不是真實的一樣,這個逃亡的少年長大,變強回來了,變得太強,還要關門殺雞般,殺了他們所有人。
“聶塵,紫陽一脈的天驕,曾經我們還戰鬥過,不分上下……”一名二十三四的青年子弟,身上散發出海底大圓滿的氣息,抬起頭遠遠看去,眼中有震撼、不甘、恐懼,和一絲絲失望;被同代甩下這麼遠,任誰都不甘心,但麵對殘酷的現實,卻終隻能生出失望的情緒。
但是這些失望墮落之輩,確實很少能夠看見,或者把他們的目光,投向遠遠超越他的那些人、背後所經曆過的苦難;就像這名與聶塵同代的修士,根本沒有去關注和探索聶塵強大的背後,所經曆過的殘酷和絕望。
“哈哈哈,真實精彩啊,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要見分曉了!”
“他竟然能與天寒宗的強大之修肉搏到這樣的地步,看來他的實際戰鬥力,遠在靈海境界的修士之上了。”
“但他的希望有多大呢?一旁,還有虎視眈眈的青鸞劍和清夜。”
……
哐當!
這一次撞擊,格外凶猛,聶塵和天寒宗的使者,露出了身影,各自向後退去;兩者之間,留下一白一黑,兩道顯目的痕跡。
那到白色的一行痕跡,乃是那天寒使者右手骨矛碎裂之後,留下的碎屑骨渣;而那黑色的一行痕跡,乃是聶塵左肩到胸口的鎧甲,被擊碎之後脫落形成。
那些白色的骨渣紛紛落下虛空,而聶塵的鎧甲碎屑分裂、溶解之中,也盡皆化為了黑色煙氣消散、暗淡。
可見在聶塵右肩鎧甲破裂的地方,一道淺淺的傷口,正流出絲絲鮮紅的血跡;聶塵鎧甲被擊破,受傷了;而對方,右手的骨矛,被聶塵的長劍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