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麼多年來,西陵之修,確實是受到了極大的壓迫,到了已經難以忍受的限度;故而才會被聶塵這根導火線點燃了他們心中之火,此刻以熊熊的氣勢,與這些狂傲無道的大勢力之人,進行這種氣氛凝滯的對峙。
“聶塵兄弟,你是我西陵修士,你是第一個起義之人,是第一個敢說真話、敢於反抗的西陵楷模。”
“是啊,你所墜入魔道,但卻心中存在著正義和智慧,你是一個敢說真話之人,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
“你屠殺者清絕宗,想必有無法道出的理由;但是你一直都是在與這些處於卑劣的殖民者做著反抗!”
“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在反抗,你一個人在流血。今日,你不會孤獨,我們陪你一起反抗,一起流血。苟且偷生地活著,還不如痛痛快快、大義凜然的去死!”
“是啊,我們忍受夠了,我們將與你站在一起,共同對抗外來之人,對我西陵的統治、鎮壓、受刮和掠奪!”
……第二層修士,那無數的西陵修士,此刻義憤填膺,紛紛對這陣幕之內的聶塵開口,場麵看起來激動人心,令人震撼。聶塵竟然從一個大魔頭,瞬間變成了受這麼多修士的擁護之人,形勢著實是一種巨大的轉變。
而聶塵也確實深深地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這些西陵之修,在聽了自己的話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其實他的本意,僅僅隻是為了揭露那些大勢力的醜惡嘴臉而已。
“一群卑賤的修士,看來西陵這塊土地,是很久沒有染過獻血了!”
“你們應該清楚,你們這樣選擇,將會招致什麼樣的後果?”
……那十多個圍剿聶塵的勢力,也著實被這樣的聲勢震撼住了;但隻是短短的片刻時間而已,在這些人看來,這些西陵之修,隻不過是蠻荒之地的蠻夷修士,不過一群螻蟻而已;浮遊憾樹,浮遊就是來得再多,也無濟於事。
“怎麼,你們耍想要向我一樣,屠殺掉所有人。”這個時候,聶塵開口了,聲音少有的高亢起來,“你們這樣的新心性,根本就是有辱仙道盛名啊。原來你們的除魔衛道,不過是欺世盜名罷了!”
聶塵的聲音之所以變得如此高亢,便是因為他理解了這些人的心中怒火,深知他們如此態度的緣由;而且,這些人是在擁護他聶塵,他自然同仇敵愾;何況隨著他對這個世界漸漸了解,也明白了其實紫陽一脈的悲劇,正是因為西陵被強者奴役這樣的世界概況,所導致的。
沒有這些大勢力主導時局的變化,西陵將會是一片祥和之地,人才和資源也不會少,更不會為了打壓對手,尋求依仗,打破平衡,所以造成那麼多動亂;如果天寒宗不庇佑清絕一脈,紫陽一脈又怎會滅絕?
“是的,你沒有說錯,我們是在欺世盜名。但是,我們是有實力的,在這個世界,終究是以強者為尊!”
“小子,你還是太嫩了,看似看透時局,卻根本沒有看懂這個世界。無論在任何時代,都是強者在主導一切。”
“弱者服從命運,強者安排命運;而你們違背了我們,便是違背了你們的命運,以及你們命運之中的神!”
“瀆神的下場,隻有死亡……”
……那十多個勢力,雖然隻有五六百人而已,但絕對是十分強大的一股力量;西陵之修數量雖多,但其實所有人都知曉,這些西陵之修,對這著十三股凝結在一起的強大力量,真的就是那撼樹的浮遊。
那些西陵的修士,牙齒緊緊地咬在了一起,身子微微顫抖,確實,他們沒有把握戰勝這十多股強大的力量,可是這些人,此刻都緊緊地握緊了手中的法寶和兵器;他們咬牙聲練成一片,已經決定,誓死抗爭到底。
“誰是浮遊,誰是大樹?”卻是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聶塵的有力的話音,響了起來,“你們這些人,狂妄自大太久了,總以為自己能夠所向披靡,卻在自己早已經淪為了浮遊之時,卻還在自欺欺人,嘲笑大樹!”
颼颼的響聲,從清絕宗之內傳出來,隻見那籠罩了整個清絕宗的陣幕,竟然化作一片光雨彙聚向陣幕的頂點,最後化作一束光向著聶塵手中抓住的、那棵少有縮小的玄陣石收攏,最後消失。
聶塵沒有讓這些人去破開這陣幕,而是主動將這看似保護者自己的陣幕,收了起來;此刻,聶塵暴露在了那十多股勢力麵前,毫無遮掩;冷冽的殺氣,從四周,積聚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