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己所愛,就要犧牲道義嗎?”李婉月的聲音,頗有起伏和激動之色。
“如果連自己所愛和愛自己的一切,很輕易地就被這個世界毀去,那麼這個世界,又有什麼道義可言?”聶塵不慌不忙,音色沉穩,氣息平順,“既然這個世界沒有道義,便不能以道義的手段去堅持想要堅持的東西,而是要以實力和手段……你要去戰鬥,去掙紮,直到你足夠強大,能夠維持一個以道義來衡量善惡的世界。”
“這就是你想要喜歡、嗬護和想要建立的那個世界嗎?”李婉月側過臉,看著聶塵的雙眼;她的目光之中,有一種溫柔,有一種觸動和惺惺相惜的感覺。
“如果我足夠強大,我會用自己的力量來維持一個以道義為準則的修真世界和凡人世界;而如果我的力量不夠,我便隻能在掙紮中維護我目前珍惜的一切,與這個沒有道義的世界抗爭;如果我能力不夠,我便會消失在時間的河流中,無聲無息,連同與我密切相關的一切人物與事……但最後這種情況,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聶塵對於自己的選擇,已經很清楚了。
“其實世間之人,並非盡是愚蠢之輩,他們也有善念和愛,有想要守護的東西……今夜,真的很美好,你看,他們都很快樂,掛著不需要掩飾的真誠的微笑。”李婉月開口說道:“隻不過,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人,來主持正義,來維護正義,來使得正義不被邪惡的力量所壓製;這個世界,是混亂的,正義,也許並不是他的秩序。”
“是的,強者為尊,是這個世界的秩序;這永遠都不會改變,隻不過,這個世界,缺少一個遵從道義的至強者罷了!”聶塵一直很清醒,對於這個世界和他自身的思考,很早很早,就在他的腦海之中開始了。
“也許,你會成為那個人;也許,你不會!”李婉月看著聶塵,目光顫抖,但卻有一種期待之色,“但是,至少,你已經在西陵這片土地上,實現了你的夢。”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聶塵沒有回避李婉月的目光,凝視著她的雙眼,聶塵問道;這個時候,李婉月主動避開了,眼中流露出一抹灰暗。
“如果……你最敬愛的父親,最終因為邪惡而從這個世界消失,你將如何麵對?”李婉月之中,開口問道。
“我依舊會愛他,便支持他!”聶塵回答地斬釘截鐵。
“為什麼?”
“因為我愛他,他也很愛我……因為自私……因為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以道義來衡量正與邪的世界。”
“我明白了,其實,我也很明白,隻是他為什麼……”李婉月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不禁有些淚花閃爍,在她這樣一個品格堅毅的女子身上,這種柔弱顯露出來,令人有些驚訝的感覺,同時,她的美,似乎更加耐人尋味了。
“對不起,說到了你的痛處。”聶塵看著遠方,聲音平緩地,開口說道;他的內心,充滿感歎,這個女子,與其他女子很不一樣,他經曆不幸,卻依舊堅強……
“沒有關係,這是給你的。”李婉月給了聶塵一個十分精致的儲物袋,騎上繡著一朵潔白的百合花,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其上縈繞。
“這是什麼?”聶塵接過袋子,好奇地開口。
“其中有魔窟的地圖,還有一枚定位的手鐲!”李婉月開口,“這個魔窟入口,是由古代的強者撕裂,後來曆經曆代強者調整穩固,所以我們進入後,不會有危險,但是可能會散發在不同的地方。這個地圖曆經很多人的記憶和成果,經過多番考證,才最終彙聚而出,其中有大部分魔窟之內的地形地勢,也許會很有用。”
“那麼這個手鐲是?”
“這個手鐲,我我家族特製,凡擁有這個手鐲之人,佩戴手腕之上,諸如一股靈氣,便能夠相互感應對方的方向和位置,但也隻是一個大概而已;它的輻射範圍,可能相當於整個西陵這樣的麵積。”
“進入之後,若有感應,我們一起行動,能夠相互幫扶!”聶塵麵色充滿感激,他也一直在苦惱進入之後,若被分得太遠,也許會與張武基等人徹底分開,一個人,終究是有些危險的事情。
“你和你的兩個奇葩朋友,豔陽天,還有梨雲雪和南宮月妹妹,我都有贈送,到時候,我們運氣好的話,可以相互定位的。”李婉月笑著開口,“好了,我要去和他們一起玩遊戲了,也已經經過去大半,我可不想錯過這麼美好放鬆的快樂時分。謝謝你!”
李婉月說罷,轉身而去,再次融入了宴席之間,與眾人歡樂到了一起。
“為何謝我?”這話,聶塵沒有發出聲來。
他再次望向遍布山野的篝火,默默沉思起來,有了土地和這手鐲,對於這一次魔窟之行,他又有了更多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