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能說是煉化,而僅僅是以自己的魔氣,將那極陰之氣,約束、壓縮成為了利刃的形狀;這種被壓縮在聶塵魔氣內的極陰之氣,已經具有了極其可怕的力量,與之前夏盛的極陰之刃,不相上下了。
“你吞噬元陰,本就是為了凝聚極陽,極陰之力隻是你附帶的產物……”聶塵劍氣逼者夏盛的咽喉,“而極陽最大的克星,不用想也知道,是極陰了!”
“你早就有所預料,在那個時候,你就已在準備對付我可能出現的極陽之軀的方法了!”夏盛一次又一次,被聶塵的行為驚震,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場戰鬥,其實一開始,就注定是失敗的了。
他發現,自己與聶塵的差距,其實並不僅僅隻是在硬碰硬的戰鬥力上而已,還有心智,經驗,計謀和耐心……他還差了聶塵太多、太多!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所言的、以我自己的力量,來殺死我本身!”夏盛淡淡一笑,一臉釋然,他看著聶塵,帶著敬佩,麵色鄭重地開口道:“聶塵,你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夏盛輸得心服口服,能死在你手中,我沒有遺憾……隻是,你勢單力孤,對付你的人,太多,他們可不會如我這般直接;希望能夠走下去,走到一座無人能及的巔峰!”
“我對你表示感謝,但是這不會成為,我不殺你的原因!”聶塵麵色很平靜。
……
“為什麼還沒有動手,莫非這聶塵,真的沒有殺死夏盛的實力?”
“他們似乎在交談著什麼,太遠了,聽不清楚!”
“這西陵的魔修,到底在搞些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殺死這個差點要了自己一命的仇人?”
“真是墨跡,強是強,但是廢話未免太多;你能在短時間殺死極陽之體,你倒是殺殺看啊!”
“唉!”姬家老者身邊,那青年聽見了那些修士的議論,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些修士還不明白聶塵和夏盛額局勢,可是他們卻完全明了於心了。
“真是可怕的心思,這整場戰鬥,也許都在他的計劃和預料之內……他的實力極限,到底在哪裏?”姬家那名老者,對於聶塵,可以說是敬佩有加了,他在心中暗想:“夜兒,你和這個人動手的話,務必要十分小心!”
看不透聶塵手段致人,自然還在吵吵鬧鬧,想要看看聶塵擁有夏盛自身的什麼力量,且能夠殺死夏盛……而那些看透的少數修士,已經知道這場戰鬥,實力差距,其實比看起來,要懸殊很多很多……聶塵,太可怕了!
……
“動手吧!”夏盛向著灰色天空望上了一眼,在心中自言自語:父親,抱歉……夏盛一臉平靜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倘若我不殺你,你當如何待我?”夏盛預想中的終結,卻沒有到來,隻是聽見了聶塵平靜、但聽起來卻十分嚴肅的話題。
“此話何意?”夏盛本來歸於平靜的心中,倒是有了一股怒火,他覺得聶塵是在戲弄自己,因為他已經釋然,且如此真誠地對待聶塵了。
“你我之間,仇深似海,可是身在亂世,我們身不由己;你的父親當誅,所以他死了;而我不殺他,我西陵恐無安寧之日。”聶塵看著夏盛,語氣平緩而清晰,“你與我的經曆,很像……我們都失去了自己的一切,隻因為失去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人。”
“你懂什麼?”夏盛的怒氣,突然間變得更加洶湧了。
“我並不真正懂你心中感受,但是基於相似經曆,我們可以設身處地;你站在失敗者,也就是弱者的角度,才會發現,自己與敵人之間,隻有殺與被殺的關係嗎?”聶塵繼續開口說道:“你不殺死我,我便會殺死你;同樣,你不殺死你父親,他便會殺死我護著我愛的人……世世代代,宿仇難解,冤冤相報,何時能了?”
“你不殺我,你的目的,是什麼?”夏盛聽了這一番話,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覺竟然漸漸消逝了,他自己都感到十分奇怪,“你是要我,認賊作主,以你為尊?你想借此機會,收買我的人心嗎?”
“不,你想錯了,我隻是想要你的一個承諾,這個承諾,可以使我現在不殺你!”聶塵臉色十分平靜,冷靜如水,“至於你離開之後,可以不信守承諾,但是下一次,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但是現在,如果你的承諾,足夠讓我不殺你,我便相信你的承諾!”
“哈哈哈哈,我的承諾,便是此生,我絕不與你聶塵,及其與你有關的一切,為敵!”夏盛很坦然,爽朗地開口回答道。
“這個承諾,滿足了我不殺你的條件,我相信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我會這樣希望著!”聶塵右手之中,那抵在夏盛咽喉的劍刃,無聲無息消逝了,而隨之聶塵右手一招,鏗鏘一聲,將夏盛釘在地上的暗紅之劍,被聶塵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