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到江湖武學上,就有了以性攝命的這樣上乘修煉之道,以及以命涵性這樣的中乘修煉之道的區別。”
高仁說的前半段段譽還是同意的,等後半段高仁拿江湖武學做例子,他卻是不同意了,駁道:
“世人習武之後,所做不是傷人,就是殺人,有違佛家慈悲之意。
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成了性命交修之道了。
依我之見,與其浪費時間習武,還不如專研習佛法。
等將來佛法高深之後,再將之以弘揚,從而勸人向善,來得好,來得妙。”
“這是誰教你的?”高仁卻是沒好氣道,“刀可殺人,難道就不能用來救人嗎?若是強盜闖到你家裏,難道你要靠嘴皮子講你所謂的佛法,讓強盜來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再搶你的財富,辱你的妻女不成。若是那樣,你和那無事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的書生有何不同?”
段譽:“......”
為了說服段譽,高仁又道:
“我知道你自小聰慧,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自己更是虛心向學,曾求學於大理的高僧、大儒,對佛經、儒理更是研習甚深。
可是你有想過,這些佛經、儒經中的道理,真的適用於你嗎?
雖然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人,可是人天生便有賢、愚、智、不肖之分,亦有高、低、貴、賤之別。
那些適用於聖人的道理,並不一定適用你。
因為你可能不及聖人睿智,又可能你所處的位置,比聖人行走於人世時,所處的地位還要高。
聖人可以拿他的道理來處世,你卻不能照搬教條地把聖人的道理拿來解決自己的問題。
隻有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可什麼又是適合自己的呢?
就拿學佛和習武來說,學佛修的是性功。
可是光靠枯坐參禪,又如何知道自己所修的性功是對的。
若是修錯了,貽誤自己一人是小。
若是將來你再把這些錯誤的東西拿出來治理你的子民,讓他們以你為榜樣,學習這些錯誤的道理,那你貽害的豈不是大理百姓。
你這樣做和那些殺人的強盜有何區別。
別人殺的隻是一時的少數人,你害的卻是大理所有的百姓,以及他們的後世子孫。
所以不能隻修性功,同樣也該修命功。
通過以性攝命的方式,把你學的那些道理先融入到你的修煉中,一一論證。
在修身煉己中,發現哪些是有益的,哪些是有害的。
然後再由修身進階齊家,一步一步謹慎地將你在性命交修中所悟的絕學,擴大應用範圍,進一步提煉出有益的精華。
而後再進階治國,直到最後平天下。”
“段譽受教。”高仁如此說,段譽這才心服口服地作揖拜服道。
見段譽已入自己轂中,高仁這才圖窮匕見道:
“我聽說雖你生於以武傳家的大理段家,卻不願習練自家一陽指這樣聞名於江湖的絕學,命功之道。
可你雖不願意習武,卻與武學有緣,又意外自琅嬛福地得了北冥神功、淩波微步這樣的道家絕學。
不如這樣,我今日就跟你打個賭。
你若能以那北冥神功、淩波微步為基礎,融入你所學的釋儒之理,習得那性命交修之道,這些人神農幫的我就教由你處置,同時也印證一下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不料還沒等段譽開口,就被一旁的木婉清叫破了他的動機道:“你該不會是覬覦那北冥神功、淩波微步,故意借著打賭騙段譽吧?”
高仁摸著自己的鼻子,一時好不尷尬。
然而段譽卻在這時微微一笑,不以為意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高兄有指點之恩於我,那北冥神功、淩波微步便給高兄看又如何。
隻是有一樣不好,若學了這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就得殺盡逍遙派的人......”
高仁一聽大喜,連忙道:“若是你能習得性命交修之道,你說不殺我自然聽你的不殺。”一副生怕段譽反悔的樣子。
段譽聞言喜道:“那自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