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西涼兵敗,永安細作除了春嬤嬤,都被拔了個幹幹淨淨,她傳出欲回家鄉的書信回西涼,卻接到了除掉造成西涼兵敗的淩王洛雲性命的密令。
完成這個任務,她方能回鄉。
於是,她看中了謝杳。謝杳出身高貴,不諳世事,心思可說有點蠢笨,最重要的是,她喜歡洛雲,還是很有可能嫁給他的人。
她原以為,謝杳嫁給洛雲,會方便她動手。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洛雲無心謝杳,五年來幾乎不曾踏足靜蘭院,別說下藥了,想見他都不容易。
不過,也幸好她動手的早,沉積五年的玉容蠱毒,她就不信,洛雲還能活著。
縱然回不了家鄉,但是能手刃西涼的仇人,她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春嬤嬤坐在角落,麵上滿是安然,卻沒注意到,身後的謝杳拔下了發跡的簪,已經走到了她的背後。
“那你知道,蠢貨會殺人嗎?”
春嬤嬤聞言一個轉身,卻被謝杳快速撲倒,而後將發簪狠狠捅進了她的脖子!
“你的功夫居然這麼……”春嬤嬤掙脫不開謝杳的鉗製,說出這一句話後,便再不能言語了。
發簪捅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春嬤嬤的脖間已血肉模糊成一片,謝杳才停下動作。血肉模糊的麵上,唯一能瞧得清晰的雙眸,分外的鎮定,隻是仔細看,又那看到那鎮定之下,隱藏不深的瘋狂。
她將滿手的血在春嬤嬤的衣衫上擦了擦,而後提起髒髒的被褥,將她的屍體蓋了起來。
做完了這些,她揚聲喊來獄卒。
“我要見淩王。”
“淩王沒空見你。”獄卒擺了擺手,說得一臉的不耐煩。
謝杳將手上的玉鐲摘下,那獄卒立刻兩眼放光著上前,手還沒碰到那玉鐲,謝杳便用另一隻手快速地伸出牢欄,將他的脖頸狠狠掐住。
哢嚓一聲,脖子扭斷的聲音在隻關押著她和春嬤嬤最底層的牢獄中,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她掏過獄卒腰間的鑰匙扒了他的衣服,開了門,換了衣衫,就那麼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夜風侵襲,吹得她的臉有些疼,也讓她瞬間有些恍惚了起來。
她轉頭看向身後的牢獄,喃喃道:“想陪著你執劍天涯,所以苦學了功夫,卻沒想到,這一身的功夫,要用在逃獄上。”
……
林小山幾次行針用藥之後,千雪的麵色漸好,額頭的黑斑也在以肉眼可觀的速度消退著。
倒是洛雲的麵色,卻一日比一日蒼白了。
千雪想著他兩次吐血還有她曾在淩王府府醫那兒找來的診單,待身體好點兒的時候,自個兒尋摸到了洛宗為林小山臨時修葺的藥房去,拽住林小山道:“府醫三月前的診單上就顯示雲哥脈象有異了,雲哥真的沒事兒吧?”
林小山搗著藥,聞言跟問答今天吃沒吃過飯似的道:“有事兒。”
千雪一愣,旋即紅了眼眶:“那……你有法可醫嗎?”
“醫不了。”
“……連你都醫不了,那天下還有誰能醫?”千雪抖著雙唇,慢慢蹲了下來,視線在瞬間變成了灰色,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可林小山下一句話,立刻就讓她烏雲驟散,還隱隱帶了些怒意。
“我是說,他成日黏著你這種病我醫不了,你想什麼呢?”
“林小山!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大喘氣兒!”
“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