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立海十月(1 / 1)

隨後的日子就像是被貼了封條一樣,歸七都看著師允落總是高調的帶著她在學校裏轉悠,不管走到哪裏,似乎她必須在他身邊。這種行為一開始顯然是觸怒了她,但是在在師允落一次有一次不要臉的拖拽下,她隻能無奈妥協。

歸七都說不出自己對師允落是什麼樣的感覺,說是喜歡,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對方的老底,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連平日裏的小動作是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恨不得連對方小時候尿過幾次床也扒出來晾晾。

她和師允落是一對極品。很多人都這樣說過。

歸七都是音樂上的天之嬌女,而師允落卻是音樂上的萬年廢材。

但是除了古典樂,師允落每一處都是讓人仰望的,他強大,驕傲,華麗,俊美,似乎所以褒義詞都放在他身上,就連在愛情上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癡情人。隻是好像癡情的對象有些讓人不恥罷了。

但是歸七都卻從未在這上麵對師允落有過任何的不屑,她比誰都清楚,愛情不是一個人說控製就控製的了的。有些人的愛情就像是罌粟,你明知道它有毒,但是自己就是戒不掉。她和師允落都戒不掉愛情的毒,並且一直在這種毒素的蔓延下,用最麻痹的姿態為自己療傷。

2010年的夏天很快就這樣宣告結束,十月份剛剛開始,汝南市一下子就進入了秋天,鳳凰木依舊火紅如初,但是藍花楹樹林已經凋落了一地芳華。

十月份是個好日子,立海運動會,汝南市冬季古典樂預選賽都會開始。

蓮鬱轉頭看著歸七都坐在天台上的側臉,星光下,歸七都的側臉有一種淡淡的,陌生而又寂寥的味道。

歸七都張開手抓住身邊的欄杆,她趴在上麵輕輕的歎了口氣,蓮鬱鬼迷心竅一般伸手摸了摸歸七都的長發,一如他預想中那般光滑柔順,但是放在歸七都長發上之後,蓮鬱的動作便是僵住,歸七都側過臉,淺淺的笑著,似乎早就預料到一樣,撐著下顎,微微慵懶的眯起眼睛。

“怎麼?敢做不敢當?”

歸七都微微上揚的語調似乎昭示著她今日的心情不錯,蓮鬱搖了搖頭,最後並沒有收回手,隻是靜靜的看著歸七都有些促狹的目光,隨後又捋了捋她的長發說道:“隻是覺得很奇怪。我們認識一個月了,但是為什麼我始終覺得我看到的你和他們口中的你,不一樣呢?”

歸七都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拉下蓮鬱的手,很是自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蓮鬱,每個人所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就像是一個搶劫犯,他因為父貧母困,親妹重病而去搶劫,或許在家人麵前他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是在法律麵前,他錯了便是錯了,沒人會在乎他的初衷是怎麼樣的。你站的角度與立海裏那些七七八八的人不一樣,懷著的心態也是不一樣的,看到的怎麼會一樣呢?”

歸七都自以為說了一番很有哲理的話,蓮鬱也沒有什麼反駁,倒是聽得很認真,這讓歸七都有了不少的成就感,在其他方麵差得一塌糊塗的歸七都還能給人講大道理,歸七都的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蓮鬱是個很禁欲,又很嚴謹的男人,除了一開始想要留在立海,而對歸七都稍稍誘惑了一下,其餘的時候,每天嚴謹而又嚴肅的像每天來上政治課的老師。這樣的男人很有安全感,就像是一株榕樹一樣,你看著他遮天蔽日,還能想象到他在腳下紮根深埋。

歸七都很多次想過,當初若是自己遇上的不是蓮隱,而是坐在身邊的蓮鬱,或許她的生命將會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