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通了餘季的號碼,然而響了很久也沒人接,空洞的機械音讓我心底莫名的不安。
“沒人接?”
“嗯。”
我掛了電話,努力擺脫那種不詳的預感,“算了,他都這麼大個人了,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明天去找輔導員問一下吧。”
阿夢說:“你這個女朋友當得可不怎麼稱職。”
我瞥了她一眼,也沒放在心上。
媽媽堅持不讓我來醫院照顧她,我隻好臨時給她和老爸找了個護工,交代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後就跟著阿夢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照常起來回學校上課,頂著黑眼圈走進教室的那一瞬間,我都被自己這種精神給感動了。
然而剛走進教室,就被坐在靠門邊的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攔住。
“喲,咱們班的白蓮花今天怎麼舍得回來上課了,你的小男朋友呢?”她挑著一雙尖細的眼嘲笑道。
“麻煩借過一下。”
我麵無表情地推開她的爪子,早就已經習慣她這種莫名其妙的嘲諷臉,我實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她,然而自開學第一天起,這個叫梁音的女人就總是針對我,無論大事小事,一言不合就各種擺臉色。
問題是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裏得罪過她呀!
“管好你自個吧,也不看看整天頂著一張晚娘臉,穿得跟個路邊的雛妓一樣,也不知道哪個男人瞎了眼會看上你!”
替我出頭的這個是我的室友,叫葉思琪,別看名字文文靜靜,毒舌功力一流,是我在學校難得的幾個朋友之一。
梁音瞬間被她氣得臉色發白,尖尖的紅色指甲顫抖地指著我倆,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盯著那豔俗的大紅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十分刺眼,窗外的陽光打進來,竟像是淌了滿地的鮮血。
“阿綾,你還好吧,臉色不怎麼好看,昨天怎麼沒來學校?”葉思琪拽著我問道。
“我爸媽住院,手機沒電所以忘記跟輔導員請假了。”我勉強地扯了扯嘴角笑道。
“叔叔阿姨住院了?沒事吧?”葉思琪一臉的關心。
“已經沒事了。”
我應付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詢問,麵帶笑容卻心不在焉,好在沒一會兒上課鈴就打響了,大家這才紛紛散開。
教室不大,我目光略略一掃,仍是沒有看到餘季。
“聽說今天我們班會有轉學生過來。”葉思琪拉著我小聲八卦。
我盯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因分子公式,有一下一下地搭腔:“是麼?”心裏並不起一絲波瀾。
“你說這學期都快過了一半,突然來個轉學生,還是我們這種學校,你說會不會有什麼內幕啊?”
“哪次的轉學生不是有後台的,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次可不一樣,聽說長得可帥了,不比你們家餘季差噢,而且特別神秘。”
“得了吧,你是言情小白文看多了吧,高富帥是不可能看上灰姑娘的。”我打趣她。
“那可不一定,咱們天生麗質呢。”葉思琪吐了吐舌頭,又說:”晚上輔導員說要召開班會,你一會可別提前走了。”
醫學院的課程安排得特別滿,而且大部分又都是必修課或者實驗課,所以總的來說,大家每天見到的麵孔都是一樣的,跟高中基本沒什麼差別,這導致醫學院大樓總是繚繞著一股怨氣,每天都能聽見學生們一邊唉聲歎氣一邊頂著黑眼圈四處奔波。
中午我抽空去了一趟輔導員辦公室,跟她補了昨天的請假條,又問起關於餘季的去向。
“餘季啊,他也沒跟我請假,我還以為你們是約好的呢。”輔導員揶揄地笑著。
我的心情卻陡然凝重起來,餘季雖然平時愛玩愛鬧,但很少幹出這麼不靠譜的事情,而且的他的手機到現在也沒人接。
不過失蹤48小時才能立案,我總不能就這麼直接殺到他家裏去,他媽媽一直就不是很喜歡我,我也懶得去討她老人家的嫌。
請過假之後我便穿越了大半個學校,找到阿夢,拖著她去吃午飯。
“今天怎麼這麼有閑情雅致。”阿夢感歎了一句,又神神秘秘地湊近我,“聽說你們班有新同學?”
“不是吧,消息都傳到你們文學院了?”
“誒,現在可是互聯網時代,據說有人在辦公樓看見一個帥氣而又神秘的背影,便拍了下來傳上了我們校BBS,然後就發起了一係列尋找X大校草的連環追蹤貼。”
我對這種八卦新聞向來不感興趣,於是也沒深入這個話題,匆匆咽下口的飯菜。“阿夢,中午帶我去見見那個大師吧。”
阿夢:“這麼突然?”
我:“難不成是個很了不起的高人,我要不要先沐浴焚香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