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夢:“那倒不用。”
我:“那就好,快帶我去吧!”
阿夢歎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那也得先等我咽下這口飯。”
原本不迷信的人一旦遇到點什麼非自然反科學的事情,那種顛覆三觀的感覺真的很難形容。
阿夢嘴裏的那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人,居住的地方,十分的一言難盡。
破舊的民宅,看不出年紀身穿道袍長得就像街邊到處可見的那種神棍,屋裏擺放淩亂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器物,以及兩個妙齡少女……
嗯!我突然有點後悔為何自己會這麼天真的相信阿夢說的話。
“姑娘,貧道看你雙頰紅潤有光澤,雙眼有神……”
雙頰紅潤是因為今天為了彌補我蒼白的麵色所以上了點腮紅,至於雙眼有神,是因為戴了隱形眼鏡,嗯,眼前這個神棍越看越不靠譜了呢。
“不過姑娘近來時運不濟,要多加留意身邊親近之人,恐有災禍。”老神棍摸了摸自己那並不存在的胡須,煞有其事地說。
我愣了一下,朝阿夢投去一個心有靈犀的眼神。
“我可什麼都沒有跟他說,是你非要讓我帶你來的!”阿夢立馬脫口而出。
論有一個豬隊友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我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最近還會有血光之災?”
“姑娘,凡事自有因果定論,隨遇而安,隨遇而安!”老神棍眯著眼笑道,將裝神弄鬼發揮到了極致。
“話不是這麼說,大師,難道要我坐著等死不成?”
“姑娘有沒有聽說過,前世因今生果,你這一世生來帶煞,命中必定要有此劫。”
“姑娘可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
我皺了皺眉:“沒錯。”
“姑娘又取名白綾,可不正是純陰體質,命中帶煞,非生即死。”
我心想不是廢話麼,誰還非生非死的,這老神棍滿嘴跑火車,說的話沒一句我聽得懂的,但偏偏又觸及到了我最在意的點,簡直抓心撓肺。
“那依大師之見,我該怎麼破解?”
“貧道說過了,因果循環,自有定論。”老神棍搖搖頭,“不過看在我們這麼有緣的份上,我就破例指點姑娘一句……”
我從那間破舊的民宅裏走出來的一瞬間,心裏幾乎有些憤怒,頂著大太陽站在路邊控訴阿夢:“你這找的什麼高人,說了半天一點建設性的東西都沒有!”
阿夢滿不在乎地推開我的手,說:“哎呀,安啦,他又沒收你的錢,你幹嘛一臉被人坑了五百萬的表情。”
“問題是!”我說,“我很在意他的話!”
“不是吧。”阿夢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你還當真了?”
說話間,她一邊倒退著往路邊走,正好一輛車從拐角駛出,我眼前飛快地閃過一抹血光,我下意識地尖叫:“阿夢,小心!”
阿夢愣了一下,原本後退的步子頓了一下,車子從她背後疾馳而過,帶起的風揚起她的發,掩去了她眼底的驚慌。
那一瞬間我幾乎腿一軟癱在地上,望著距離我幾步遠的阿夢怒道:“你幹嘛啊,沒看見這是在馬路上麼!”
我一把將她扯回路邊,手心因為緊張而一片濡濕。
阿夢還沒緩過神,拉著我的手半天才冒出一句:“媽的,嚇死寶寶了!”
緊接著又拍了拍我的臉,說:“你幹嘛凶我,再說這哪裏是馬路上,分明就是條巷子!”
“我……”剛才那驚險的一幕還沒從我的腦子裏遠處,一時間喉嚨有些幹澀,卻突然回憶起老神棍沒多久前才說過的話。
阿夢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追問道:“你別是因為這個就相信剛剛那個神棍說的話了吧?”
我搖搖頭:“不隻是因為這個,剛剛那一下,我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我琢磨了一下,“一種預感,很難言喻。”
“什麼預感?”
“你看過死神來了麼?”
“那部恐怖片?”阿夢瞪大眼。“你別是想說你能預感到我的死亡吧?!”
“我說不清楚,但那種感覺,真的很可怕。“我有點哭笑不得。這種事情說出來未免太過玄妙,而且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阿夢露出一副有些驚恐的表情:“你別嚇我阿綾,我深刻地覺得我不該帶你來這裏。”
我歎氣:“算了,可能隻是我最近心思太重,所以太敏感了。”
我沒在這件事情上跟阿夢解釋太多,我想起最近幾天一連串的打擊,實在是有點心力交瘁。
頸邊的那道傷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隱隱作痛,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