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見一位穿亮黃色龍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進殿中,身後跟著一溜的太監宮女,想必此人就是南漢皇帝劉鋹!
隻見劉鋹頭戴王冠,麵色略黑,眼眶深邃,眉骨突出,鼻梁高挺成鷹鉤狀,兩鬢長滿絡腮胡子,若是頭上再包一條頭巾,簡直和後世西亞的阿拉伯人一模一樣!
李俊文有些納悶,難道這嶺南劉氏是少數民族?還是說基因突變,混血人種?
這副尊容,儀表堂堂,任誰看,也不像一個昏君的樣子啊昏昏!
“刑部大牢送來幾個死囚,寡人方才和愛妃在後苑正在觀賞死囚與虎豹相鬥!正看得起勁呢,那死囚太不中用,居然三下兩下就被寡人的豹子撕扯得剩下一隻胳膊!聽說太師有要事要見寡人,若是太師欺騙寡人,寡人可是要責罰太師的喲!”劉鋹對龔澄樞說笑道,仿佛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旁的李俊文聽得是膽戰心驚,這昏君特麼到底是有多殘暴啊!居然讓死囚和虎豹搏鬥!武鬆景陽岡打虎那都得喝醉了才有那膽子啊!
李俊文看了一眼身邊的老道士,見他一點都不為所動,就這麼雙手抱在一起,也不說話。
“那死囚當真該死!居然掃了陛下看戲的興致!回頭我讓人送幾個精壯些的死囚來,供陛下觀賞……”龔澄樞躬著身子,陪著笑臉說道。
此二人說這事就猶如拉家常一般,語氣平淡,卻令人毛骨悚然。
李俊文心中長歎一聲,如此折騰,這南漢國,想不滅亡,都難啊!
“陛下,老臣此番進宮,是有兩件事要向陛下稟報!第一件事是內府局令許彥真與先帝麗妃有染……”
“哎,太師,這件事之前不是討論過了嗎?許卿家一個太監,就是有這心也沒這力啊!定是有人惡意中傷,不必太較真了!況且先帝已逝,就算許卿家真的中意先帝的妃子,寡人賞給他也就是了……”劉鋹不以為意道。
握草,這南漢皇宮也太特麼淫亂了吧!太監和嬪妃私通?給皇帝帶綠帽子,還真是夠膽大妄為啊!聽這劉鋹的意思,好像對這種事情並不在意,甚至還想撮合兩人,這種體恤員工的主子還真是世間少有啊……
“陛下說的是!老臣也是這麼想的,定是有人眼紅陛下賞識許府令,才造謠生事!不過……老臣說的卻是許彥真密謀造反之事……”龔澄樞一邊說一邊觀察劉鋹的表情。
“什麼!”剛才還不以為意的劉鋹聽後,立刻跳了起來,表情有些猙獰。
“太師所言可有證據?”私通他老爹的妃子,他可以無所謂,但是想造反,這種事卻姑息不得。
“老臣一俟得到消息,便派人逮捕了許彥真父子,並在其家中發現了大量的刀劍文書,還有鎧甲,許府中甚至還有很多魁梧有力的家丁!這些家丁若是武裝起來,就是一支軍隊啊!”
“真是豈有此理!”劉鋹咬牙切齒道。
“寡人待他不薄,他居然如此對寡人!真是活該做閹人!”劉鋹當著龔澄樞這個太監罵太監,令龔澄樞臉上有些尷尬。
“陛下說的是!所以老臣未經陛下請示,便擅自做主,將許彥真父子明正典刑,請陛下責罰……”
這龔澄樞也是牛逼,這許彥真是新崛起的一個太監。因為誣陷劉鋹討厭的大臣謀反,深得劉鋹歡心。膨脹之後,便不太將老太監龔澄樞放在眼裏,處處給龔澄樞使臉色。龔澄樞也不含糊,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給他羅織了一個謀反的罪名,先斬後奏,把他給哢嚓了,再向劉鋹彙報!反正人死不能複生,劉鋹最多責罵他幾句。不得不說,這招確實夠毒!
“太師為寡人分憂,何罪之有!哼,就這麼殺了這閹人真是太便宜他了!難解寡人心頭之恨!不行,傳旨下去,將許彥真全族抄斬,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嘶”,李俊文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劉鋹,也太特麼的殘暴了吧,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要把人家全族屠戮,不留活口,這哪裏是昏君,簡直就是暴君了!商紂王和他比,都要自愧不如了!自己此番進宮,到底應不應該啊……
“老臣領旨!”龔澄樞大喜,除掉了競爭對手,皇帝陛下還順便幫他絕了後患,這樣的好主子,上哪兒找去!雖然殘暴了些,但是隻要不是對他殘暴,管他呢!
“嗬嗬,太師忠君愛國,為寡人分憂,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大忠臣!”解決了許彥真造反之事,劉鋹又恢複了笑容可掬的嘴臉。
“回頭寡人和盧侍中說一聲,讓她從內府給太師賞金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