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蠻靈光的嘛!不過,知道的太多,對你可沒好處!”雪兒瞪了李俊文一眼,顯然默認了李俊文的猜測。
“你已經和翟前輩相認了麼?”李俊文好奇道。上次分別時,她還是昏迷狀態,這麼快就能夠接受翟仁傑那個老猥瑣男?
反正換作是李俊文,突然多了個爺爺,他是難以接受的。就像他的靈魂穿越而來,也花了大半個月時間,確認無法回到現代社會,才慢慢接受了李延彪這個家庭。況且雪兒的情況還和他的不一樣,是平白無故多了個爺爺,還那麼猥瑣……
“不相認又能如何?肩上的紋身,已經證明我們倆的血緣關係!在這世上,我就剩下這麼一個親人,難道還老死不相往來不成!再說十五年前的事情,又不是他的錯,我也沒有必要怪他老人家……”談到翟仁傑,雪兒有些傷感。
“我自幼就以為自己是個孤兒,是義父將我撫養長大,待我恩重如山!在我的前十八年裏,我為義父而活,也理所當然的替他做事!如今義父已逝,我又找到了爺爺,又有了疼愛我的人,不是挺好的嘛!而且我已經脫離了原來的組織,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跟著爺爺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此時的雪兒完全沒有了身為女巫樊胡子的那份沉穩,也沒有了身為殺手時的冷若冰霜,恢複了小女生特有的靈性。
“你說的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助紂為虐,幫著劉鋹這昏君荼害嶺南數十萬百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韶州大發神威,阻止宋軍前進的巨象軍,也有你們墨家的功勞吧?”李俊文冷冷說道。
在興王府的這幾天,李俊文也打探到一些關於巨象軍的消息。本來南漢的巨象軍開國之初就存在,當時在嶺南地區也是所向披靡。而劉鋹繼位之後,以劉鋹的尿性,自然將軍費挪做他用,導致武備鬆弛,軍紀渙散,兵器陳舊,南漢軍戰力是直線下降,這從宋軍南征之初所向披靡,在南漢境內如入無人之境就可以看的出來。
而消耗頗大的巨象軍則更是首當其衝,被裁撤的七七八八,隻剩下一個空架子。現在在韶州的巨象軍,是宋軍南征後,南漢朝廷才臨時拚湊出來的。按理說磨合不夠,武器落後的巨象軍不應該有如此大的威力。可是一直南征北戰的宋軍竟然被這樣的一支軍隊,打得連連敗退,若說背後沒有高人指點,根本說不過去。
起初李俊文還納悶,南漢國但凡有一點能耐的能臣良將,都被劉鋹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沒卵子的太監,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提升巨象軍的戰鬥力的。
直到現在他見到翟雪兒,才明白,原來是墨家在背後暗中支持南漢國!而雪兒也並不是像盧瓊仙等人所認為的那樣,純粹靠巫術和把戲蠱惑劉鋹,從而獲得劉鋹的寵信,而是暗中動用了墨家的力量,將戰場上的局勢扭轉,劉鋹才會對雪兒敬若神明!這也就不難解釋,劉鋹為何會單獨賜給一個上位沒多久的國師一座宮殿,此等殊榮,就連波斯媚豬,以及服侍劉鋹十餘年的盧瓊仙,都無法擁有的。
雪兒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李俊文所說。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墨家不是以協助賢者統一天下,扶濟蒼生為己任的嗎?難道劉鋹這德性,還被你們選中了?”李俊文實在是難以理解,若是劉鋹被墨家選為統一天下的人選,那翟仁傑的看相之術算是徹底白學了!
“誰說墨家選中的人是劉鋹!”雪兒是笑非笑的看著李俊文。
“那為何要幫劉鋹苟延殘喘……”李俊文有些懵了,事實擺在眼前,雪兒居然還要狡辯。
“墨家傳承千年,行事自有它的一套方法,不是我所能夠改變的!有些時候,你所看到的,未必就如你所認為的一般!”雪兒話中有話的說道。
“你給一顆樹修剪樹枝,未必是不想讓它生長,你給一朵花澆太多的水,未必能讓它開的更加嬌豔,相反,可能會因為澆水過多,而使它從根開始腐爛……”
“什麼樹啊花的!”李俊文聽得雲裏霧裏。
“你的意思是,你們這麼做,是為了讓劉鋹更快的滅亡?”李俊文慢慢回過味來。
“你覺得是,那就是!”雪兒笑而不語。
“喲喲喲,還學會賣關子了!幾日不見,昔日的女殺手,居然能說出如此有哲理的話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李俊文酸溜溜的說道。
“這些都是爺爺的原話……”雪兒有些臉紅,以為被李俊文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