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小攤,寧闕端起一碗餛飩大口一張,直接灌入口中,一點感覺都沒有,吆喝一聲,“再來一碗。”
吃了個三分飽,扶了扶長袍,雙目一凝,箭步如飛,直接跨向雲羅寨。
雲羅寨,乃是山寨之首,自靈氣複蘇之風刮起,走到如今,經曆過無數風風雨雨,大小戰役更是不勝凡幾,滅寨之危也是曆經不少,到得如今,根深蒂固,成為北麵百寨中數一數二的勢力,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寧闕馬不停蹄,一路上也穿過不少小幫小寨,山路多彎,雲霞萬裏,蜿蜒曲折,道路陡峭,樹林蕭瑟,落葉蕭蕭。
在距離雲羅寨不足二十裏處落腳,找了個不大不小的山寨,山寨中中階七八人,低階六七十人,勢力剛好夠寧闕吃下。
對於曾在太戮殿修行過的寧闕來說,潛入相當順利,落在院落裏,踮著腳,乘踏清風,落地無聲。
老杆子嘿嘿發出賊笑道:“小子,你這收斂氣息之法倒還過得去,不過還是太次,也就糊弄糊弄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真是大人物,卻是入不得人眼。”
寧闕苦笑,一路上,這老杆子囉囉囉嗦,一個勁的瞧不上這,瞧不上那,廢話連篇,連碗餛飩都暴貶一通,走個路說腿腳不利索,問個事說廢話真多……。
“唉,杆老爹,你是坐著說話不腰疼,我這查東查西,事情根源在羅盤龍身上,可對方有個爹,我不能莽撞行事,否則隻會自取其辱。”寧闕解釋道。
“哼,不過幾個高階而已,杆老爹眼裏,不過幾個雜兵而已,不值一提,你小子看似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可實則轉彎抹角,麻煩透頂,若是快刀斬亂麻,效果恐怕更好。”老杆子伸出手掏了掏樹杈口子,鄙夷道:“你竟然害怕了。”
寧闕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慢慢靠近牆角,透過紙糊的窗戶,依稀可見兩個人影。
“楊哥,怎麼辦?這個月的供奉時間又快到了,自打水靈消息一走漏,這日子是沒法過了,高階如狗,滿地走,我們這離火幫小打小鬧,糊弄些沒啥名聲的小商隊還可以。可如今碰到那些龐然大物,根本無處下手”。
“哼,那還用你說,如今清河郡北麵,群山繚繞,萬壑爭流,高人四處奔走,哪還有我們這些人的容身之地。不過,我們不好過,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拿那遊刃山來說,真是丟臉,舍棄顏麵,做個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的手下,估計以後也就端端茶、倒倒水,看家護院了。”
“嗯,現在日子雖緊了點,可風頭也在隨之過去,估摸在不過兩三月,一切就會重歸平靜,這打打秋風,撈點油水的好日子又要來了,再也
不用從牙縫裏擠出油水,打腫臉充胖子了。”
………
寧闕聽了一段,在向院落四周晃悠了一圈,沒啥大事,便推開關上門栓的屋門,吱嘎一聲,屋內兩人一怔,立馬抽出佩劍,厲聲道:“你是誰?”
寧闕淡淡一笑,“我是誰兩位不用多管,聽說二位要向雲羅寨進貢,在下願助二位一臂之力。”
一人臉色驟冷,“哼,你到底是何人?怎麼闖入這裏的,不老實交待,必讓你身首異處。”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忌憚越來越濃,對方能悄無聲息的站在兩人麵前,可見實力非同凡響。可樣貌又太過年輕,說不準是哪家的少爺。
寧闕戲謔一笑,“在下寧家寧闕,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進貢之事我來解決,我隻需一個名分即可。”
兩人麵色陡然蒼白數分,剛剛還在議論這位傳奇色彩的爺,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一想到遊刃山,心裏拔涼拔涼,那引狼入室,而後又斷去後路,實在有些陰損。
麻子臉的中年人微微欠身,“原來是寧公子駕到,有失遠迎,我們這小家小廟殘破不堪,照顧不周,還請贖罪,至於進貢之事,怎敢勞煩寧公子幫忙,我等自尋解決。”